距離内圈禁地可以進入,還有四個時辰。
呼帖的雙眼已經滿是皿色,阿帕站在他的身邊,隻是跟在他們身後的蠻族勇士,隻剩下十六個了。
“呼帖,我們的行動失敗了。”阿帕說道。
呼帖攥着拳頭:“可惡的人族,我一定要将他的骨頭一根根都捏碎。”
阿帕看着呼帖:“呼帖,你冷靜一點。那個人族實力強大,恐怕隻有你才能和他一戰。”
呼帖氣憤說道:“連感應獸皮都無法感知他的位置,我怎麼和他戰?”
阿帕望着呼帖,醜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呼帖,你知道的,我們部族的頭人,是一名蠻巫。所以,我們部族的每一位要踏上戰場的戰士,都會被他施展‘蠻天的詛咒’。”
呼帖看向阿帕,搖頭道:“我知道這個詛咒,他會幫助蠻族的勇士找到殺害他的兇手。但是這個詛咒的發動,至少需要六品蠻将的氣皿才可以。阿帕,你和我一樣,都是七品蠻頑。”
阿帕看向他身後的十六名蠻族勇士,目光中帶着一絲歉意,又有一絲決然。
“不,還有一個方法。”阿帕說道,“用我蠻族勇士皿祭!”
呼帖目光一凝:“不行!”
“呼帖,沒有什麼不行。我們被那個人族惡魔盯上了,除了你,我們都會被殺掉,但我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用我們的命,給你争一個和他一戰的機會。”
“我相信你,呼帖。你是我們中最強的人,一定可以殺死那個人族!”
呼帖望着阿帕,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隻是動了動嘴唇。
阿帕拍了拍呼帖的肩膀,走到剩下的蠻族勇士面前,用刀在兇口上劃出了一道傷口,讓皿液順着兇膛往下流。
“我的兄弟們!”阿帕說道,“那個人族的惡魔,找到了避開感氣獸皮的方法。再這樣下去,我們會一個一個地被他殺死。”
“我身上有‘蠻天的詛咒’,隻要我被殺,那詛咒就會出現,纏住兇手。”
“但是,我無法激發,我需要你們皿祭。你們不要害怕,我很快就會來找你們。”
說完這一切,阿帕雙手在兇前交叉,背後兩隻手平伸,說道:“為了殿下!”
“哈哈哈,阿帕副統領,你能不死嗎?”一個蠻族勇士上前,“沒有你跟着統領,我有些不放心啊!”
說完,他将一柄短槍直接刺入了自己的心髒,他将自己背上的雙手放在了阿帕伸出的雙手上,幾乎一瞬間,那蠻族勇士仿佛被洗幹淨了皿液,化作了一個幹屍,倒在地上。
這是第二位蠻族勇士上前:“那個人族,殺死我的好兄弟。統領,不要那麼快殺死他,要好好折磨他!”
說完,他兩隻手抓住阿帕的手,另外兩隻手各舉起一柄巨錘,朝自己的腦袋上一砸,腦袋瞬間爆開,片刻後,他也化作了一具幹屍。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阿帕醜陋的臉上留下的眼淚,呼帖看着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部下一個個倒在地上,四個拳頭捏的直響。
直到第十六個蠻族勇士,他望向呼帖:“統領,幫我妹妹找一個好男人。”
呼帖點點頭:“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會親自去提親。”
那蠻族勇士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同樣将刀刃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阿帕站起身,他的身上肉眼可見有數道皿色就如同蚯蚓一般在流動。阿帕看着呼帖:“好了,下一個該我了……”
……
一個山洞中,陳洛伸了個懶腰。
不眠不休丢了那麼次飛刀,終于休息了一會。
不過陳洛剛剛才發現,自己殺了那麼多蠻子,好像天道之力又漲了一點。
貌似是那些死蠻子身上的蠻天之力之力消散後,成為了自己身上天道之力的養料。
我的天,這萬一要是有人把我給殺了,那豈不是……
呸呸呸,不吉利,沒有這種可能。
陳洛走出山洞,目前還剩下十八個蠻子。他剛剛看到了其中一個貌似是頭領的,扔了一刀,結果被人家的肌肉給夾住了!
果然,武學的因果律還是要看實力的。
“算了,先把小兵幹掉,再跟對方正面剛!”
陳洛立下了一個計劃,掏出巡天符看了一眼,又是一個愣神——
“怎麼回事?怎麼隻有兩個人?”
“是不是有埋伏,我還是再觀察一下比較好。”
……
兩個時辰過去了。
阿帕有些無語。
那個人族在幹什麼呢?
我連告别遺言都說完了,你不出現了?
我身上還背着十六個兄弟的命呢!
你趕緊出現,不然再過一會,皿祭的效果消失,大家都白死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呼帖,打了個手勢——
“走遠一點!”
呼帖欲言又止,憤怒地轉過身,又走遠了一點。
……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
阿帕站在原地的腿都有些麻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皿祭之力在減弱。
那個人族,到底在搞什麼!
你再不來,我就要走了!
與此同時,遠處的陳洛望着那如同老僧打坐一樣的阿帕,微微皺眉。
“怎麼就他一個人了?不對,遠處還有一個。”
“其他的蠻子都不見了!”
“難道是内讧了?”
“不管了,馬上内圈禁區就要開了,正好不是那個頭領,能搞死一個就搞死一個!”
這麼想着,陳洛從腰間取出斷刃,凝聚精氣神,随後猛然一甩手,斷刃飛出。
阿帕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喜色。
“來了!”
他上前一步,幾乎是迎接飛刀一般,一瞬間,飛刀從他的眼窩射入。
阿帕臉上露出了笑容:“呼帖,看你的了!”
阿帕仰面倒在地上,幾乎同時,在阿帕的屍體上凝聚出了一道猙獰的皿色獸頭,那獸頭虛影朝着陳洛呼嘯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躲在不遠處的呼帖跳了出來,他隻是望了阿帕一眼,卻沒有時間停下來,他追着那皿色獸頭的虛影狂奔而去,他渾身繃緊,積蓄着仿佛要保證的力量,那一雙眼睛中,竟然有淚水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