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字,響徹大殿。
一下子,大殿衆人沉默。
這是大秦開國皇帝立下的規矩,也是大秦的立國之本!
秦冗鏡拱手作揖道:“大秦皇室上下,必和陛下一起,為國分憂,不惜一死!”
頓時,在座許多皇室老人起身,齊齊道:“為國分憂,不惜一死!”
也有許多人沒有動,冷眼看着這一切,隻覺說不出的失望。
為了三人性命,就要不惜死戰,陷大秦天下于萬劫不複之地?
荒唐!!
當即,就有許多人起身,拂袖而去。
秦蒼圖沒有說什麼。
在這修行為尊的天下,不可能沒有不同的聲音,也注定不可能所有人都會選擇赴死而戰。
“陛下可想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有人問道。
秦蒼圖淡淡道:“若因為一個威脅,就讓我們大秦妥協低頭,彎下脊梁骨,這樣的大秦哪怕今日不滅亡,以後也注定滅亡!”
……
當天。
消息傳遍皇都城,引發大地震,人心惶惶,動蕩不安。
也是當天,皇都城就有不知多少勢力的強者撤離,不知多少居住城中的人們離開。
直至第二天,偌大皇都,竟變得冷清蕭瑟起來,少了一大半人!
而消息已經傳到了大秦天下各地,可以預見,類似的情況還會不斷上演。
對此,大秦上下并未阻止。
也阻擋不了。
面對這樣一場災禍,别說這大秦衆生,就是那些紮根在大秦境内的修行勢力都人人自危,誰甘心留下來去送死?對此,大秦皇帝秦蒼圖很平靜,說,“在這永恒天域修行界,天下衆生卑微如蝼蟻,本就苟活于世,命不由己,面臨這等大禍,他們若不離開大秦,反倒讓我愧疚
不安!”
而後,秦蒼圖又說道:“同樣,大秦的興亡,從來不在衆生身上,而在自己的拳頭上。”
“這,就是修行界的道理!”
當這番話,從秦素卿口中轉述給蘇奕時,蘇奕不禁喝了一口酒,感慨道:“誠哉斯言!”
古今歲月中,在修行路上,真正決定天下走勢的,從不是芸芸衆生。
而是那些掌握至強戰力的修道者!
神域天下,就是一個例子。
他蘇奕征戰天下,劍壓古今,神域天下之格局,自然會由他蘇奕來書寫。
至于那分布天下的芸芸衆生……
往往随波逐流,隻能苟活!
蒲铉歎道:“佛是覺醒之衆生,衆生是未覺醒之佛,可說來容易,何其難也。”
頓了頓,他說道:“秦姑娘的父親,竟能對衆生離開大秦這件事說出‘愧疚不安’四字心聲,已是難得。”
“蒲铉前輩,蘇道友,我父皇得知兩位沒有離去,而是選擇留在皇都城,同樣感到驚詫和意外,但更多的是欽佩和感激。”
秦素卿道,“我父皇說了,若兩位不介意,可以前往皇宮居住。”
蘇奕搖了搖頭,他清楚,這是大秦皇帝的善意,想要庇護他和蒲铉。
但,他和蒲铉不需要。
又過了一天。
天玄道庭的一位道号“白石”的太上長老親自駕臨皇都城。
此人當着大秦皇帝和一衆皇室老人的面,宣布了天玄道庭的一則旨意。
若大秦交出秦素卿、蘇玄鈞、蒲铉三人,自今以後,依舊可以得到天玄道庭庇護。
若不交人,自今以後,天玄道庭将和大秦徹底劃清界限!
一石激起千層浪。
便是大秦皇室上下,都不禁心寒,手腳發涼。
大秦最大的靠山,就是天玄道庭。
可現在,忌憚于火龍觀、青鳥宮、永恒神族餘氏的威脅,天玄道庭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對此,大秦皇帝秦蒼圖似早有預料,并不意外,隻把大秦的立國之本,跟天玄道庭太上長老“白石”重述了一遍。
白石聞言,長歎道:“何苦來哉?修行路上,過剛易折,不知進退,注定遭殃!人如此,國亦如此!”
說罷,白石轉身而去。
也是在當天,在大秦擔任供奉的一大批天玄道庭強者,盡數撤離,返回天玄道庭。
一下子,隻剩下大秦皇室還站在大秦皇帝身邊,但已經是孤立無援的處境,風雨飄搖。
大秦皇都愈發冷清了。
許多熱鬧的街巷已經沒有人煙。
皇宮内,氣氛壓抑沉悶,愁雲慘淡。
大秦天下各地動蕩,到處是流離失所的景象。
而大秦的靠山天玄道庭,也已劃清界限,讓大秦一下子跌落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