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丙的老臉變得十分猙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張若塵,不停顫抖,憤怒的道:“放屁,當時你明明是貪生怕死,才會下跪求饒。>﹍吧w-w·w`.-而且,若不是你暴露了尋寶羅盤,尋寶羅盤也不會被邪道修士奪走。”
張若塵淡淡的道:“師叔,話不能這麼說,當時的情況危急,若是不交出尋寶羅盤,我們豈能活着回到紫霞靈山?到底是師弟師妹的性命重要,還是尋寶羅盤重要?”
“當然是……”
趙義丙怒到了極點,可是剛剛将話說到一半,就意識到那是“林嶽”給他挖的坑,于是立即閉上嘴巴,沒有将後半句說出來。
此刻,他隻想一巴掌拍過去,将“林嶽”拍死。
雖然張若塵說得是大義凜然,但是,絕大多數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特别是,那些内門弟子,當初在青雲郡,他們親眼目睹整個過程,也就更加不信“林嶽”真的有那麼高尚。
按照張若塵的說法,首先是因為趙義丙的貪婪,所以才會激怒那一位邪道修士,将所有弟子至于險境。
其次,是他“林嶽”不顧自身的尊嚴,下跪求情,才保住了衆人的性命。
為了留在兩儀宗,張若塵将自己的口才潛力,完全激發出來。
在場的諸位長老,并不知道實情,聽到林嶽的話,頓時露出凝重的神色。
若是“林嶽”真的是忍辱負重,下跪求情,才保住十多位内門弟子的性命,那麼,他們若是将“林嶽”逐出山門,豈不是顯得不仁不義?
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那一位年紀最大的長老,向站在道觀中的内門弟子看過去,問道:“趙涵兒,你林嶽師兄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
趙涵兒年齡最小,最為單純,也就最不會撒謊。>>吧_﹍w·w`w`.-y-a-w·e·n=8=.=c=o=m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出去,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本來,趙涵兒也十分瞧不起林嶽的所作所為,可是,剛才林嶽所說的話,卻又的确是句句屬實。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當時若不是林嶽下跪求饒,說不定他們所有人,真的都已經死在那一位邪道修士的手中。
若是說林嶽師兄說的都是事實,那麼,趙師叔就肯定會受到宗門的處罰。
若是說林嶽師兄說的都不是事實,那麼,林嶽師兄就可能會被打斷雙腿,廢掉修為,逐出宗門。
萬一……林嶽師兄真的是為了救他們呢?
以趙涵兒的年齡和閱曆,已經有些分不出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也就不敢亂說話。所以,隻能說一句“不知道”。
“林嶽師兄,對……對不起。”
趙涵兒直接哭了出來,一邊抽泣,同時,向張若塵鞠了一躬。
張若塵立即迎了上去,伸出雙手,将趙涵兒扶起來,道:“師妹,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大家。隻怪我當時不夠強大,不能用真正的實力,保護大家。隻能卑躬屈膝,隻能下跪求饒,隻希望能夠救你們一命。”
“在我看來,各位師弟師妹的性命,遠遠比我的尊嚴更加重要。失去了尊嚴,還可以重新掙回來。但是,你們若是丢掉了性命,我會懊悔一輩子。”
徐晨捏緊雙拳,恨得咬牙切齒,沉聲道:“師妹,你千萬不要被林嶽的花言巧語蒙騙,此人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孬種。”
張若塵本來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不想與人交惡,但是,徐晨三番五次與他作對,到底是為哪般?
他就僅僅隻是想要留在兩儀宗,追查祭台的秘密,難道就這麼難?
張若塵的雙眼向徐晨盯過去,露出兩道銳利的光芒,道:“徐師弟,你覺得欺軟怕硬的孬種,能夠殺得了黑市一品堂的幽藍星使?我說過,既然失去了尊嚴,就要重新找回來,難道殺死幽藍星使還不能挽回宗門的顔面?”
徐晨譏諷的一笑,道:“你滿口都是騙人的話,誰會相信你能殺死幽藍星使?幽藍星使隻需一根手指頭,就能将你按死。>吧w·w-w·.·你問一問,在場的各位師叔師伯,誰會相信你能殺死幽藍星使?”
聽到徐晨的話,原本心中十分愧疚的趙涵兒,突然,反應了過來,有一種再次被林嶽欺騙的感覺。
“我居然信了他的話,他怎麼可能殺得了幽藍星使那個大魔頭?殺不了幽藍星使,卻還硬說幽藍星使是被他殺死,這樣一個人的話,也能相信?”趙涵兒緊咬貝齒,雙眸中噴湧出怒火。
徐晨向趙涵兒盯了一眼,看到趙涵兒露出憤怒的眼神,他的心中,頓時樂開了花。
當面揭穿林嶽的醜陋面目,不僅讨好了趙師叔,而且也給小師妹留下了一個正人君子的好印象,徐晨隻感覺有些飄飄然,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林嶽被逐出師門,他卻抱得美人歸”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