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無形,以精神凝之。
要搜魂,必先破精神意志。
正是如此,被搜魂的修士,精神意志受損,未來的修行成就将會變低。唯有親手斬了搜魂者,心境才能圓滿,精神意志才有恢複的可能性。
張若塵的精神意志何等強大,就連魁量皇都難以破之。
同時,他沒有神源,神魂藏于無極。
縱然元笙修為再高,若破不了他的精神意志,也就休想找到他的神魂。
元笙收回五指,以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張若塵,道:“你居然沒有神源?”
“沒有神源,有什麼驚奇的?上界許多神靈,早已不修神源。”
精神意志對抗,張若塵終究還是頗為吃力,大口喘息,立即岔開話題,道:“其實,我對太古生靈沒有敵意,甚至我自己就與太古生靈有一定聯系。”
“什麼聯系?”元笙道。
張若塵很想将大尊和靈燕子的事講出來。
但,突然警醒。
鳳天曾說過,大冥山和黑暗之淵之所以沒有被大尊踏平,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靈燕子。
對太古生靈而言,會覺得這是一件榮耀的事嗎?
恐怕會覺得是一次屈辱的和親吧!
哪怕大尊和靈燕子是真心相愛。
其一,元笙知曉其中真相嗎?
其二,元笙那麼高傲,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得知張若塵是靈燕子和一個人類的皿脈後代,元笙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他這個玷辱了太古生靈皿脈的低賤人類?
見張若塵突然沉默不語,元笙笑道:“你這是沒有想好,如何編故事吧?想要活命,将你的道法顯現出來,若助本皇破境,或能放你一條生路。”
張若塵道:“我的道法,你學不了!”
“是嗎?”
元笙挺拔身姿站在光焰河邊,風情綽約。
右手食指如劍,指甲鋒銳,劃向張若塵的腹部。
她看出張若塵的“神海”在玄胎,欲逼他就範。
“咦!”
指甲上的鋒芒,被始祖神行衣擋住。
元笙快步走過去,抓起張若塵的衣角,仔細查探。一道道始祖規則神紋,在神行衣上顯現出來。
她眸中不禁浮現出異彩,嘴角上揚,道:“好寶物!同時蘊含隐匿、速度、防禦三種屬性,還能将部分攻擊反彈而回。妙啊,實在是妙。”
片刻後,張若塵的始祖神行衣被脫下,露出下面的火神铠甲。
元笙看火神铠甲亦是非凡,于是,再次收走。
至此,張若塵的上半身,隻剩一幅畫。
裹在身上的,石矶娘娘的畫像。
“停,再脫下去就沒了!你不就是想要觀悟我的道,給你看便是。”
張若塵很清楚元笙的目的,若讓她探查玄胎,那麼藏在玄胎中的更重要的寶物,很可能保不住。絕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渾身是寶,否則,将被洗劫一空。
隻能先妥協。
所幸元笙被石矶娘娘的畫像吸引,微微失神,沒有深思張若塵妥協的原因。
她自诩美貌不凡,但與畫像上的女子相比,卻終究是遜色了三分。
“她是誰?”元笙問道。
張若塵道:“你連她都不認識?”
“她在上界再出名又如何,這裡是下界。”元笙道。
張若塵看出黑暗之淵對真實世界的了解,的确是少之又少。亦如,他對黑暗之淵的了解。
張若塵道:“她,名為石叽,是一位半祖,亦是上界最美的女子。”
“上界竟有半祖誕生?”
元笙動容,繼而又嫣然一笑,道:“你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在吓唬本皇對吧?”
“我吓唬你做什麼?上界不僅有半祖,而且還不止一位。你們太古生靈若想攻伐上界,最好三思而後行。”張若塵道。
元笙沉思,終究沒有收走那幅畫,目光繼而轉到了張若塵的手臂上,将麒麟拳套拔下。
“你……你好歹是一族的族皇,怎麼跟強盜一般?”
張若塵佯裝出怒火,以麻痹她。
元笙将始祖神行衣披在身上,黑袍寬大,曼妙身材若隐若現。
繼而,她把玩麒麟拳套,手指在兩顆雷珠和鈍空石上劃過,封印它們的器靈,戴到自己的手掌上。
“本皇就算是強盜,也比你這個下流劍神強十倍,百倍。”
張若塵道:“是風流劍神……哎,我叫張若塵,也可稱我為若塵神尊,莫要随意給我改稱号。”
元笙以鄙夷的眼神看他,道:“将一位絕美女子的畫像裹在身上,如此變态,還說自己不下流?”
“嘩啦!”
元笙心念一動,纏繞在張若塵雙腿上的荊棘藤蔓退開。
張若塵站起身,雙臂發力,卻發現荊棘藤蔓堅韌得可怕,無法掙斷。
元笙冷聲:“顯化出你的道。”
張若塵實在是捉摸不透她的性格,笑起來的時候,似一個古靈精怪的少女。冷起來的時候,簡直就如鳳天一般,絲毫感情都沒有。
既有,媚俏如妖,心機深沉的一面。
也有喜怒形于色,毫不掩飾自己情緒的時候。
張若塵身形挺拔,沉聲道:“參悟道法,非一朝一夕之功。上界多位強者前來,黑暗之淵将有大危機,你做為一族之皇,需明白輕重緩急。”
元笙忍不住嬌笑:“所以,你一個上界修士,是要洩密,幫助下界對付上界?你認為,本皇會中你的計?騙子!下流的騙子!”
張若塵絲毫不生氣,道:“你認為上界是鐵闆一塊?你需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和殺戮。說句不客氣的話,上界未必有多少人,将你們黑暗之淵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