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尊者,還請稍待。”望着鋪天蓋地的恐怖劍光,宋海尊者心頭一個激靈,忍不住大聲喝止道,“我涼山好漢與飄花宮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為了一個李氏皇族兵戎相見?”
在此之前,他從未聽說過“飄花宮”這個勢力,然而眼前這位美女靈尊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使得該門派在他心中的地位扶搖直上,達到了不輸給任何頂級大派的程度。
至于飄花宮上下門人加起來也才十人出頭,就非他所知了。
“我飄花宮與蕭家有仇,自然不能坐視蕭擎登上皇位。”林芝韻淡淡說道,賽雪肌膚在陽光下泛出晶瑩剔透的光澤,絕美的五官如同精緻的白玉雕像,看得宋海尊者心頭直癢癢,恨不能一把将她的玲珑嬌軀摟在懷中,好生疼愛。
“宋某在蕭家主那還有幾分薄面。”宋海尊者滿腦子都在想着怎樣将眼前這位美女靈尊騙到手,信口胡謅道,“不如就由我從中調解,助你們兩家化幹戈為玉帛,如此一來,不但蕭家少了一個強敵,林尊者也不必參與到這些麻煩之中,豈非皆大歡喜?”
“不必了。”林芝韻雖然為人良善仁厚,不擅處世,實則也是個聰敏之人,否則又豈能在二十多歲就憑借自身努力修煉到天輪境界,涉及到飄花宮衆人的安危,她的心神一片清明,面對宋海尊者毫不靠譜的言論,這位美女宮主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淡淡說道,“即便蕭家同意和解,等到蕭擎登上皇位,誰知道他會不會遵守約定,還不如直接滅了蕭家,從今往後,省心省力。”
言語之中霸氣測漏,配上絕世無雙的仙女姿态,更是讓宋海尊者心馳神往,情難自已,心緒激動之下,竟是連反駁的話語都組織不起來。
“若是閣下不願與我飄花宮為敵,何不速速帶領手下離去?”林芝韻話鋒一轉,反過來循循善誘,“本門另有兩位靈尊已經前往皇城助陣,蕭家此番舉事,定然難以成功,涼山與蕭家非親非故,何必要綁死在這條沉船之上?”
宋海尊者色眯眯地凝視着林芝韻嬌豔粉嫩的臉蛋,心神蕩漾之下,險些就要脫口而出,應下林芝韻的要求。
總算他也是一位靈尊大佬,心志不凡,及時醒過神來,連連搖頭道:“宋某向來最重承諾,既然答應了要助蕭家主一臂之力,又豈可随意反悔?”
這話若是讓與他相熟的人聽見了,隻怕要笑掉大牙。
但凡對宋海有所了解的,都知道此人生性最是卑劣狡詐,視承諾如糞土,行事全憑一時喜好,說過的話往往下一秒就不認賬,哪裡會在意對蕭擎的承諾?
縱然性格惡劣,宋海仗着涼山乃是法外之地,本人又有靈尊實力,倒也無人能奈何的了他。
然而,莫看外界把涼山匪徒傳得如何厲害,如何令朝廷束手無策,宋海靈尊心裡卻十分清楚,李九夜之所以對涼山地界置之不理,隻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觸及到皇族的底線。
涼山地形複雜,勢力盤根錯節,又有靈尊大佬坐鎮,盡管對安台省和西岐省交界處附近的百姓造成了極大危害,考慮到讨伐所要付出的精力和成本,朝廷終究還是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一個小小山區,縱然人才濟濟,又如何能夠與偌大一個帝國相抗衡?
如今宋海協助蕭擎篡位,算是把李氏皇族得罪到了極緻,成功則罷,若是失敗,李九夜定然不會再允許涼山匪徒逍遙法外,屆時帝王一怒,涼山方圓百裡絕對要屍橫遍野,成為皿海地獄。
“那真是太可惜了。”林芝韻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之中卻聽不出半點“可惜”的意味。
宋海尊者心知這一戰無法避免,又不願将面前這位美女得罪狠了,暗歎一聲,決定維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先前已經斬殺一位新晉靈尊,再牽制住眼前這一個,無論怎麼算,蕭擎都沒法說他消極怠工。
主意已定,他面色溫和,身上散發出一股磅礴洶湧的靈尊氣勢:“宋某也是身不由己,還請林尊者見諒。”
說罷,他一刀劈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銀色巨刃,挾着威猛無匹的勢頭斬向林芝韻,打算試探一下這位大美人的虛實。
然而,眼前的一幕,大大超乎了宋海尊者的想象。
面對這恢弘霸氣的巨大刀刃,林芝韻面色淡然地站在原地,不閃不避,隻是伸出水筍般柔嫩的玉指輕輕一點,一道金色劍光自身後疾射而出,和巨刃狠狠撞在一起,爆發出耀眼的強光和尖銳刺耳的聲響。
待到強光散去,宋海尊者釋放出的靈力巨刃竟然被劍光擊成靈渣,潰散于天地之間。
而金色劍光在擊潰巨刃之後,雖然仍舊朝着宋海尊者的方向行進,威能也是大不如前,被他擡手一刀輕輕斬碎。
宋海尊者心中的驚駭之情,簡直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剛才那一刀他雖然并未全力出手,卻也使出了七成勁道,居然連一道金色劍光也敵不過,再看林芝韻身後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金色靈劍,他隻覺頭皮發麻,額前直冒冷汗,心中有了極其糟糕的預感。
一道劍光等于我的七成功力,那一萬道劍光等于……
他雖然文化程度不高,基本的算數能力還是有的,這麼一通心算下來,隻覺自己在對方面前就是個渣渣,戰鬥力完全沒有可比性,待要轉身逃跑,又不願在美女面前落了氣勢,當真是萬般糾結,蛋疼不已。
林芝韻心系宮中弟子,在這西城門磨蹭許久,早已深感不耐,見宋海尊者表情古怪,沉吟不語,便不再啰嗦,玉指輕點,身後的漫天金光同時發出震人心神的劍鳴,随即如同暴雨梨花般朝着宋海尊者以及城樓下方的涼山匪徒疾射而去,在空中劃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光條,如同流星雨一般璀璨絢麗,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