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鴉教主那連天缺劍都難以攻破的無敵肉身,竟然被捅了個穿!
他手中已然握着滅神剪的手柄,可剪子的頂端卻莫名出現在牧常逍背後,将他毫不留情地紮了個通透。
就好像這柄剪子從中間生生斷為兩截,卻又仿佛沒斷幹淨,還是能夠同步移動,此等現象,已經不能單單用“怪異”二字來形容。
空間之力?
不、不對,不隻是空間之力,還有……
天道之力?
牧常逍緩緩低下頭來,凝視着從兇前鑽出的剪刃,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這并非他第一次受傷。
鐘文、林星月甚至柳柒柒都曾對他的肉身造成過一定的傷害,可傷在自己的滅神剪之下,對他而言卻絕對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而僅僅這麼一次,後果卻不堪設想。
隻因這一劍,不偏不斜地刺穿了他的心髒。
“好、好一個混元無極。”
他緩緩擡起頭來,慘然一笑,凝視着鐘文的眼睛,吃力地問道,“有、有這樣厲害的招數,先前為何不使、使出來……噗!”
話音未落,他口中已然噴出一道皿箭,臉色霎時間慘白如紙,再也看不見一絲紅潤。
體内的力量正順着傷處瘋湧而出,飛速流逝,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殆盡。
難以形容的鑽心痛楚不斷湧入腦海,瘋狂刺激着每一根神經,每一粒細胞
牧常逍上一次體會到這樣的痛苦,還是在七萬年前,而那個給予了自己緻命一擊的女人,在他的淩厲反擊下也并不好受,返回神女山不久後便傷重不治,與世長辭。
“先前麼?”
鐘文面色同樣蒼白,強笑一聲道,“先前我還不會這招呢。”
言語間,他身上的氣息驟然下降了一大截,那股聖潔而璀璨的光芒亦是瞬間消散無影。
星靈訣,終于徹底失去了效果。
難以抗拒的虛弱感瘋狂湧入腦海,鐘文身軀一晃,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即便渾身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他臉上卻依舊洋溢着洋洋得意的笑容,緊緊凝視着牧常逍的眼睛,眸光炯炯,絲毫不露頹意。
“自創靈技?”
牧常逍聞言一愣,片刻沉默之後,忍不住失聲驚呼道,“還是剛剛創出來的?”
四周諸人也無不大驚失色,臉上紛紛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這是什麼資質?
此人太過可怕,決不能讓他活着離開!
赫連寶箍和齊淼對視一眼,分别從對方眸中讀出了無比的驚詫和無窮的殺意。
齊淼甚至已經用僅存的那隻手,悄悄從儲物飾品中掏出一件古怪器具,視線牢牢鎖定在鐘文身上,仿佛随時準備發動雷霆一擊,徹底鏟除這個心腹大患。
“我所掌握的靈技,沒有一樣能殺得死你。”
鐘文嘿嘿一笑,故意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淡定模樣,“隻好再另外創造一種了。”
還不等裝完逼,他便已耗盡力氣,身軀一晃,軟綿綿地向後倒去。
正在此時,一條手臂突然從背後伸來,将他一把扶住,愣是沒讓他倒下。
總算還有點良心。
不枉老子為你拼命!
回頭看見張嘎,鐘文心中一暖,沖着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你這小子,簡直匪夷所思。”
牧常逍愣了許久,忽然哈哈一笑,由衷感慨道,“單以資質而論,怕是比牧某還要厲害幾分。”
“過獎過獎。”
鐘文嘿嘿一笑,臉上難掩疲憊,“你也不差。”
這老小子,怎麼還不死?
他心髒該不會長在右邊吧?
嘴上客套,鐘文心裡卻是暗暗焦急,吐槽不止。
剛才那一招混元無極,已然是他的極限。
此刻的他除了躺在張嘎身上故作淡定,虛張聲勢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别的手段。
若是牧常逍當真不死,他便不得不忍痛抛棄張嘎,利用彩蓮之力将自己傳送至雲頂仙宮。
“能夠死在你這樣的天才手裡,本來倒也不錯。”
牧常逍的目光在四周神女山衆長老身上一掃而過,忽然咧嘴獰笑道,“奈何一想到讓這幾個垃圾活着離開,牧某便渾身不自在,就算死了怕也不能瞑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