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黑衣人身上的服飾,與七星聖人一模一樣。
然而,他的身軀卻早已幹癟得不成人形,就如同在骨架外頭直接套了一層皮膚,沒有半點筋肉和皿液的存在。
堂堂聖人強者,不知遭遇了什麼樣的狀況,竟然變成了一具人幹!
這真的是七星聖人?
鐘文心中疑惑重重,腦中隐隐盤旋着一個古怪的念頭。
他總感覺,眼前的景象有些似曾相識,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有了!
思索片刻,他腦中靈光一閃,玄天寶鏡瞬間出現在右掌之中。
伴随着一道耀眼強光,地上的黑衣幹屍頓時化作一灘液體,随即又飛快地凝聚起來,形成一顆金光燦燦的寶珠。
玄天珠!
鐘文湊近細看,隻見這顆寶珠的色澤竟然比當初用沈巍煉成的那顆還要明亮幾分,而其間散發出的氣息,更是遠非靈尊級别的玄天珠可比。
至此,他終于确信,這具幹屍絕對是七星聖人無疑。
是誰幹的?
意識到七星聖人在逃離異人谷之後,竟然遭人毒手,鐘文腦中滿是問号,一股濃濃的不安感始終盤踞在心頭,久久難以消散。
須知先前那一戰,當世所有聖人已然齊聚異人谷,以七星聖人的修為,在谷外本應沒有敵手才對。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無疑說明這世上至少還有一名未知的聖人存在。
此人是誰?
隸屬何方勢力?
是敵是友?
鐘文待在原地,沉吟不語,未知的感覺和心頭那股隐隐的不祥交織在一起,直教他眉頭緊鎖,心思百轉。
罷了!
隻要他不來招惹我,又何必在意?
思索許久,依舊沒有線索,鐘文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糾結,腳下龍影閃現,整個人瞬間消失得不見了蹤影。
……
“師父,俺要出去獨自闖蕩,行走江湖!”
張棒棒苦着臉,如喪考妣,表情和台詞嚴重不符。
“怎麼?受委屈了?”鐘文好奇道。
“沒、沒有,好不容易學了師父的本事,當、當然不能浪費了。”張棒棒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俺、俺想要出去行俠仗義,懲、懲惡揚善。”
他這段大義凜然的台詞,還是從當年鎮上說書先生的口中學來,說得并不利索,一眼就能看出絕非本意。
“他受了什麼刺激?”
鐘文轉頭看着史小龍道。
“這個……”史小龍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在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張、張師兄大約是情場失意,打算出門走走,換個心情。”
“啥?”鐘文一臉懵逼。
史小龍臉上的笑意愈濃,有意無意地側轉身軀,朝着清風閣方向努了努嘴。
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鐘文眼睛瞪得老大,腳下一個趔趄,驚得險些坐倒在地。
隻見清風底層之中,竟是一派甜蜜溫馨的氛圍,抱琴和王芋頭、司棋和王鐵錘、侍書和李羅鍋,入畫和趙木山,這四男四女竟然成雙成對,竊竊私語,聊得熱火朝天,幾乎達到了旁若無人的境地。
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看出這四對男女之間,已經摩擦出了超越友誼的火花。
而率先對四個丫頭動心的張棒棒反倒被排斥在外,孤零零地站在一旁,顯得格格不入。
也難怪他心情郁悶,連一秒都不想繼續逗留下去。
“這個……男女之事,講求的是一個緣字。”鐘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地安慰道,“緣分不到,誰都強求不得。”
“啊!!!”
不料此言一出,就仿佛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破了張棒棒的心防,他登時扯開嗓子,一邊撲向鐘文大腿,一邊“哇”地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鐘文果斷一個閃身,讓他撲了個空。
沒能抱到師父,張棒棒愈發傷心,轉而挂在史小龍身上哀嚎不已,哭得肝腸寸斷,蕩氣回腸。
“張、張師兄。”
史小龍的褲腿上塗滿了他的眼淚鼻涕,表情甚是尴尬,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節、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