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劍靜靜地挺立在飄花宮大院門口,白衣飄飄。
他的身後一側站着澹台謹,以及澹台家的死士祁五。
另一側,是一個滿頭銀發的黑衣老者,臉上表情木讷,眼神有些呆滞。
“沈大錘,出來!”蕭問劍淡淡地道,不肯多說一個字。
“蕭問劍,你不要逼人太甚!”沈大錘怒喝一聲,一個箭步蹿了出去。
房中諸人緊随其後,也紛紛來到大院之中。
盛宇商行果然插手了!
澹台謹看見上官明月的那一刻,右手緊緊攥拳,掌心被指甲掐的深深凹陷,難以掩飾心中的恨意。
這位上官家的明珠前段時間曾經在蒼雲城停留過數日,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時有好些缺乏自知之明的世家公子像蒼蠅般的黏上去,想要引起這位天之嬌女的注意,澹台謹自然也曾見識過她的花容月貌。
“蕭公子,飄花宮與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一來就打破我的院門,是何道理?”林芝韻看着大院光秃秃的門框,臉色很是不郁。
“要怪,就怪你讓沈大錘進了院門吧。”蕭問劍冷冷道,竟是不屑于辯解。
“林宮主,是老夫連累了你啊。”沈大錘沒想到不光蹭了飄花宮一頓飯,還害得人家宮門被毀,心中愧疚不已。
“我再說最後一次,把日月神劍交出來。”蕭問劍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
“日月神劍乃是我神鍛一脈最強傑作,你張口就要奪取,還有沒有王法了!”沈大錘怒不可遏。
“沈老,王法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強者制定出來約束弱者的。”鐘文隻覺老頭活了大把年紀,還十分天真,忍不住想要點醒他,“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哪來的王法,天輪高手若是殺了一個普通人,官府難道還真的會秉公執法麼?”
“咦?”蕭問劍身後的澹台謹聞言,暗暗驚奇,盯着鐘文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想不到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看待問題竟然如此通透。”
“不敢不敢,閣下想必就是澹台大少爺了。”鐘文根據當日那個大漢描述,判斷出對方身份,神情自若地擡了擡手,“小弟久仰澹台兄威名,今日得見兄台的借刀殺人之妙計,當真是佩服不已。”
“哦?小兄弟何出此言?”澹台謹語氣平和。
“山下那幾個村民,想必是澹台兄安排的吧,無非是想騙得沈老進入飄花宮。”鐘文慢慢分析道,“先前幾番交手,飄花宮讓澹台家損失慘重,兄台便借着蕭公子和沈老之間的恩怨,将蕭公子誘至飄花宮。”
“強奪他人寶物,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鐘文頓了頓,又道,“既然被飄花宮中人目睹,即便雙方沒有發生沖突,蕭公子想來也不願意讓這件事情傳揚出去,隻怕多半要将這清風山上下屠個幹淨,以保全自己的名聲。”
“我如何能猜得透蕭公子心中所想。”澹台謹笑了笑,也不否認。
“所以澹台兄便親自尾随而來,哪怕蕭公子不出手,你也會想辦法制造矛盾,挑起雙方的争端,譬如安排個手下,偷襲個飄花宮女弟子啥的。”鐘文笑嘻嘻地回過頭,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林小蝶附近的祁五。
祁五被發現了行蹤,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有些尴尬。
“想不到飄花宮裡居然還有你這樣的存在,我忽然發覺,先前自己輸得并不冤。”澹台謹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搖頭歎息道,“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心智,假以時日,必然前途無量啊!真是可惜了……”
“多說無益!”蕭問劍卻已經聽得不耐煩,忽然伸出手,空氣中瞬間出現了一道靈力舉爪,向着沈大錘的方向抓了過去。
“喝!”沈大錘有了經驗,直接自背後取出日月神劍之中的日劍,一道耀眼的劍光閃過,将蕭問劍的靈力舉爪斬得粉碎。
“老黑!”蕭問劍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
于是,蕭問劍身後的黑衣老者動了。
老黑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沈大錘面前,速度之快,肉眼幾乎難以捕捉。
他右手握拳,直擊沈老頭前兇,拳頭看上去輕飄飄的,威勢不顯。
沈大錘不及收劍,隻得左手化掌相迎,拳掌相交,他隻覺一股排山倒海之勢自對方拳端襲來,完全難以抵擋,整個身體仿佛被震散了一般,身不由己地向後飛去。
此人實力,竟然還在蕭問劍之上!
沈大錘心中震驚,反應不由得遲鈍了幾分,不等他站定身子,老黑已經再次啟動,擡起一腳向他掃來。
與此同時,蕭問劍的靈力巨爪也已襲至。
若是沒有神兵利器,這兩個人随便出一個,沈大錘都打不過,更何況以一敵二,一時間手忙腳亂,狼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