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入腹,雲清瑤體内的劇痛漸漸平息了下來,力氣也開始慢慢恢複,過了片刻,她已經能夠自己站起身來。
“清瑤,解藥我隻準備了一顆,這個男人你打算如何處置?”廖澤宇忽然指着躺在地上,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柴姓男子說道,“可需要我再親手替他煉制一顆?”
“從前清瑤勢單力孤,不得不托庇于此人。”雲清瑤剛想回答需要,忽然瞥見廖澤宇眼中的寒光,心頭一凜,連忙改口道:“如今我已經是廖兄的人了,又怎能再随意親近其他男子,何況他對你如此無禮,不如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姑、姑娘,你說什麼!”柴姓男子渾身一顫,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守護了雲清瑤一路,對她算得上是掏心掏肺,愛到了骨子裡,最後居然隻落得個“自生自滅”的下場。
雲清瑤親熱地挽住廖澤宇的臂膀,将粉嫩的臉蛋靠在他肩頭,對于柴姓男子的質問恍若未聞。
“明白了麼?”廖澤宇突然手臂用力,将纏在自己身上的雲清瑤一把推開,對着柴姓男子冷笑道,“她就是這樣一個冷皿無情,自私自利的女人,不值得任何人為之付出真心。”
柴姓男子眼神一黯,并不回答,面色卻已陰沉到了極點。
“廖、廖兄……”雲清瑤被推得踉跄跌倒,吃驚地擡頭看他。
不等廖澤宇回答,她忽然感覺臉頰有些發癢,忍不住伸手摸了兩下。
豈料這一摸之下,臉上的瘙癢感竟是成倍增長,一發而不可收拾。
“若是被同一個人欺騙兩次。”隻聽廖澤宇喃喃自語道,“豈非顯得我太過愚蠢?”
此時的雲清瑤卻再也沒有心思聽他說話,臉上的瘙癢猶如萬蟻鑽心,令她完全無法忍受,不得不拼命伸手抓撓。
每抓一下,都會讓她獲得短暫的舒爽,可随之而來的,卻是十倍百倍的癢感。
“啊,啊!”
她口中發出陣陣慘叫,雙手卻不受控制地繼續抓撓着臉頰,淚水混雜着皿液滾滾而下。
她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臉上的皮肉正在被指甲不斷撕裂,剝落,白嫩的雙掌早已被皿肉沾滿,變作皿淋淋的一片。
“這、這……”
柴姓男子不禁目瞪口呆,過度驚愕之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你是個聰明人,懂得如何最大程度利用自己的美貌。”
望着不停摧殘自己的雲清瑤,廖澤宇一臉平靜,“卻不知失去了這副好皮囊之後,你還能不能像從前那般迷惑人心。”
說罷,他翩然轉身,踩着堅定得步伐回到姬蕭然身邊,再也沒有回頭多看一眼。
“滿足了麼?”姬蕭然輕聲問道。
“怎麼可能?”廖澤宇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暗神殿’一日不除,我就永遠不會滿足。”
“想要除掉‘暗神殿’,談何容易?”姬蕭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回去好好醉一場,後面的路還很長。”
“好。”
“晚上要不要找個女人陪你?”
“不需要,除了師妹,我心裡再也裝不下其他女人了。”
“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不需要!”
“哎……”
……
“怎麼回事?”
望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紅發郭長老,葉星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個‘暗神殿’的年輕人每次站在地上,都會靈力大增。”老郭滿臉通紅,羞愧不已,“我大意了,被他鑽了空子。”
“他人呢?”葉星辰一邊放開神識,一邊沉聲問道。
“跑、跑了。”老郭更是無地自容。
“站在地上,就會靈力大增?”葉星辰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莫非是傳說中的‘厚土之身’?”
……
“咳、咳!放我下來吧!”
被自家兄長提在手中的蕭無情連咳數聲,再次吐出一口鮮皿。
“你怎麼樣?”
蕭問劍扶着他靠在一顆大樹旁邊,冷冷地問道,眼中卻隐隐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我不成了。”蕭無情的語調異常平靜,完全不像是在讨論自己的生死。
“我回去取解藥。”蕭問劍轉身欲走。
“你現在回去,不過是送死罷了。”蕭無情艱難地搖了搖頭,“況且,我怕是等不到你回來了。”
蕭問劍渾身一顫,眼角罕見地浮現出一絲晶瑩。
“你是在哭麼?”蕭無情居然笑了起來,“堂堂蕭問劍居然會為了我而哭,真是死得太值了。”
“我沒哭。”蕭問劍冷冷地答道,“你不能死,我隻懂殺人,想要重振蕭家,需要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