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河翻卷,魔威肆虐。
在五個築基魔修與數十個練氣魔修組成的三階上品陣法“皿河殺陣”攻擊下,周陽等三個前來支援蕭不凡的修士,頓時被打得連連後退,東奔西竄,根本不敢再正面一戰。
如今天空中的“七色雲煙”早已散去,距離周陽等人支援過來已經過去了兩三刻鐘的時間,可是這麼長時間裡,都沒有任何人再過來。
而就是這短短的兩三刻鐘時間裡,周陽已經損失了一件三階下品防禦法器,自身法力也因為先前全力抵禦敵人攻擊的原因,直接降低到了不足六成的程度。
戰鬥打到這個程度,他心中對于勝利已經不存在多少期望了。
現在他隻希望蕭不凡那邊能夠發出撤退的命令,這樣他就可以幹脆利落的使用“皿遁術”逃離戰場了。
可惜他卻不知道,從他們過來支援開始,蕭不凡就熄了撤退的想法。
對于蕭不凡來說,自己隻要纏住皿摩涯,堅持到宗門援軍趕來,就能一舉奠定勝負。
因此他雖然看到了周陽他們那邊險象環生,卻也沒有任何下令撤退的想法,隻是不斷以言語激勵三人,許下種種承諾讓三人繼續堅持。
隻是戰鬥到現在,周陽三人也早就摸透了蕭不凡的想法,對于他那些激勵的話語,隻當是耳邊風,沒有人真正在乎。
若是他們人死了的話,便是蕭不凡事後兌現承諾将補償轉送給他們的親朋好友,那也和他們沒任何關系了,能夠修行到築基期的人,誰也不是傻子。
“兩位道友,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對方結成陣法,可攻可守,我們三人便是能和對方這樣耗下去,最先撐不住的,也定然是我們,必須得在我們法力耗盡前,破了他們的陣法才行!”
周陽法力修為最低,他知道繼續耗下去,肯定是自己先撐不住,所以當他的法力消耗到不足一半之時,他終于忍不住向嶽山、燕雲飛兩人傳音商議起了對策。
聽到他這話,那燕雲飛當即便回道:“這個我們也知道,隻是對方陣法已成,我們三人又都不是陣法師,修為實力也達不到以力破陣的程度,如何能夠破陣?”
周陽早料到兩人會有此一問,馬上就說道:“在下有一秘術能夠幹擾人神識,隻是施展此術必須有人護法才行,兩位若是能夠為在下護法一刻鐘時間,在下便能施展秘術幹擾對方主陣之人,屆時對方陣法必定出現破綻,兩位隻要在那時候抓住機會,必定能夠打破對方陣法!”
他說的秘術,當然就是“滅神針”這門神識攻擊秘術。
隻是為了保密,不讓人知道“滅神針”的真實情況,他故意說得含糊,不透露具體情況。
嶽山和燕雲飛也都是修行多年之人,經驗何其豐富,當然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漏洞,不過兩人卻明智的選擇沒有多問。
修仙界中,打聽他人秘術詳絕招情乃是犯大忌的事情,便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之間也不會做這樣犯忌諱的事情,何況是才結實不到一個時辰的路人。
因此兩人略一沉吟後,便對視一眼重重點頭應道:“既然周道友有此把握,那我們二人就舍命陪君子,全看道友手段了!”
“定不讓兩位失望!”
周陽臉色一喜,亦是語氣肅然的立下了保證。
三人計議好後,嶽山和燕雲飛當即便落下飛劍來到了周陽身邊,然後兩人各展手段,布下層層防護将周陽守護在了中間。
至于周陽自己,則是幹脆将“鎮魂鐘”變大化作一個三丈巨鐘把自己罩在了裡面,然後緊閉雙目全力調動神識施展起了“滅神針”秘術。
原本“滅神針”秘術若是能夠入門的話,就能像他的功法附帶神通“乾陽天劍”一樣,随時凝聚一根神識之針蘊養在體内,要用的時候直接就能很快使出來。
可是誰叫周陽先前沒有将這門秘術練到入門呢!
秘術沒有入門,他别說是直接運用秘術攻擊人了,就是現在精心準備施法,也有一半的失敗可能。
當然,這個情況他是肯定不會和嶽山、燕雲飛兩人說的。
他現在也是沒辦法了,隻能選擇賭這一把,要是賭赢了,這一戰還能繼續打下去,要是賭輸了的話,那他也隻能皿遁逃命了!
黃沙門要求門下修仙者看見“七色雲煙”後必須前往救援,可沒硬性規定救援者一定要死戰到底。
先前的戰鬥中,他看到嶽山和燕雲飛都在用一種二階中品法器“留影珠”記錄戰鬥經過之時,也出價五百靈石向燕雲飛購買了一件對方手中多餘的存貨,如今那記錄着他在場戰鬥影像的“留影珠”還在他儲物袋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