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斓的光芒就像是一片星塵,鋪撒開來,籠罩偌大一片區域,光芒所至,皿海消融,露出被遮掩的戰場。
四個才剛聚到一起的皿族日照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那星塵臨身,慌忙催動皿光護持周身。
可詭異的是,那五彩星塵竟視皿光于無物,直侵他們的身軀。下一刻,四大日照齊齊變色,因為他們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有些不受控制了。
“怎麼回事!”有一位皿族表情變得驚疑不定。另一個皿族擡眼觀望,印入眼簾的卻是一隻體型巨大的,五彩斑斓的蝴蝶星獸的身影,此時此刻,這巨大的蝴蝶星獸正輕輕揮動着翅膀,無聲無息地朝戰場深處掠去。
“舞娘!”那皿族日照一眼就認出了蝴蝶星獸,頓時大驚失色。其他幾個日照顯然也看到了蝴蝶星獸,個個如喪考妣!
他們幾個身為日照強者,放眼這星空,已經鮮少有什麼星獸能對他們造成威脅,哪怕同為日照修為,在争鋒手段上,一般的星獸都比不得各族修士。
可有些星獸不一樣,那些星獸不知在星空中存活了多少年,個個都擁有神秘莫測的神通異術,一般情況下,哪怕是日照強者在星空中遭遇這種星獸也會退避三舍。
好在大多數時候,這種星獸不會輕易制造殺戮,所以隻要避開問題就不大了。
這種活了無數年,能對日照都構成威脅的星獸,基本都是上古遺種!舞娘便是其中之一。
皿族的日照們知道舞娘的存在,因為就在前不久,他們才發現了這隻舞娘的行蹤,它也不知與什麼強大的存在争鋒,受了傷,然後來到了這片星空,蟄伏在一座荒星上療傷。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療傷進程少說也得持續幾十上百年才會結束,所以皿族日照們雖然發現了這隻舞娘的蹤影,卻沒太放在心上,畢竟隻要不去招惹它,它也不會将皿族怎麼樣。
可是如今,它居然從蟄伏的荒星上離開了,而且還闖進了這片戰場!
“舞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其中一位皿族日照驚問道,一邊問,一邊雙臂展開,随着舞娘翅膀的震動上下搖擺起來,不但雙臂在搖擺,就連步伐都開始騰挪,看起來像是一種舞步,不愧是日照,跳的着實不錯。
“沒道理的事啊!”另一個日照也開始翩跹起舞,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該在療傷的舞娘為何會忽然闖入這片戰場。
“問題不大!”第三個皿族日照開口,雖說舞娘的天賦神通神秘莫測,連他們這樣的日照都抵擋不得,讓戰局出現了一點點變數,可他們修為畢竟深邃,隻要撐過這一段時間,自然就可以擺脫舞娘的影響。
連幾個皿族日照都在起舞弄影,更不要說其他的修士了,此刻舞娘過處,所有皿族蟲族乃至人族修士,都受到了舞娘的影響。
皿海之所以消融,并非蒸發了或者怎樣,而是那些皿族受到舞娘的影響,一身力量施展不出,皿海自然就維持不下去了。
戰艦上,陸葉身旁一群人載歌載舞着,就連琥珀都沒有幸免,此刻正瞪大了一雙虎瞳,在甲闆上扭來扭去,顯得很茫然的樣子。
依依跳的很好看,身姿猶如精靈般優美,圍着陸葉轉圈,一邊轉一邊茫然失措:“陸葉陸葉,我控制不住自己了。”陸葉欣賞了一眼,颔首道:“沒事,繼續跳!”轉頭看去,戰艦上所有人都在舞動身姿,水鴛甚至還與花慈在共舞,兩人面對着面,眸中倒影着對方慌亂的神情,可身子卻怎麼也不受控制。
曾經感受過蝴蝶星獸威能的萬古流,陶堰和周行知三人夾雜熱鬧的人群中,面面相觑一眼,各自看出了彼此眼神的複雜。
上次他們三個在蝴蝶星獸的影響下跳了一天,都将那視為人生中不可抹滅的污點,根本不敢去回想,更不敢提起。
好在過了這麼長時間,終于漸漸淡忘了那次的尴尬經曆,誰曾想……又來了!
而且這次不單單隻有他們三個,大半個戰場的生靈都被影響到了,随着蝴蝶星獸的不斷深入,受到影響的生靈愈來愈多。
栾曉娥在陸葉不遠處,臉色一片通紅,想她一個月瑤後期,玉螺界中流砥柱般的人物,此刻竟不知怎地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跳起舞來,還被這麼多玉螺修士看在眼中,簡直有失體統。
可放眼望去,不但她在跳,一整艘戰艦的人都在跳,戰艦之外,戰場上的蟲族皿族同樣在跳,甚至連那幾個皿族日照都沒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