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麒麟古祖點頭道,“主上的業障的确還活着,并且道行之恐怖,不弱于最巅峰時的主上。”
“我們都稱呼他為‘邪劍尊’。”
麒麟古祖神色變得複雜,“事實上,任誰見到邪劍尊,都很難分辨出他的身份,因為他和主上不止容貌一樣,連所掌握的道行和神通,都如出一轍。”
“唯一的不同就在于,主上性情溫和如玉,淡泊名利,一如君子,與世無争。”
“而邪劍尊不同,他淡漠冷酷,骨子裡盡是暴戾嗜殺之氣,手段霸道冷皿,無比恐怖。”
蘇奕揉了揉眉宇,想起了由那三位佛祖的業障力量所化的天魔始祖。
心魔老人、幻魇、黃岐,這三者的性情,也和燃燈佛、未來佛他們截然不同。
不過,第二世的情況還要更特殊。
他的業障力量,竟然在他轉世之後,取代了他的道行、修為、地位、權柄……所有的一切!
除了性格和第二世不同,其他的完全一樣。
這簡直匪夷所思!
“當年第二世遭遇命運之劫,被業障纏身,這足以證明,當時的他沒能掌控九獄劍的力量,否則,斷不會化解不了那一身的業障。”
蘇奕暗道。
這一刻,他忽地想起了被封印在腐朽劍鞘中的第一世心魔。
不得不說,這邪劍尊和第一世心魔很相似!
分别是第二世和第一世的心魔業障。
隻不過第二世是遭受業障之劫,以至于心境破損,滋生心魔。
而第一世則是在道途求索上,心境出現了問題。
他的本我選擇了轉世重修,以謀奪更高的道途。
而他的心魔,則堅定要求索和對立平衡有關的劍途。
歸根到底,這是第一世在求索道途上,産生了心魔。
無論是轉世重修,還是求索對立平衡之秘,都是第一世内心的執念。
最終,他選擇斬掉其中一個執念,封印在那腐朽劍鞘中,毅然選擇了轉世重修。
被封印的執念,便是第一世心魔!
這和第二世的經曆雖相似,但本質卻截然不同。
“正因為邪劍尊的出現,主上麾下的陣營徹底分裂,成了兩個對立的陣營。”
麒麟古祖歎道,“一方認定主上已殒命,轉世重修,以後必會歸來,視邪劍尊為害死主上的心魔。”
“一方認定主上沒死,劍尊就是主上,認為另一方陣營是叛徒,至今還在為邪劍尊效命。”
聽到這,蘇奕徹底明白過來。
“這麼說的話,太陰神族就是來自邪劍尊的陣營?”
“不錯。”
麒麟古祖颔首,“在主上麾下的陣營中,太陰神族一直堅定地為邪劍尊效命,他們并非不知道主上轉世重修的事情,但卻不認同這些,而是認定邪劍尊就是主上,而轉世重修的,則是主上的心魔……”
蘇奕一怔。
麒麟古祖視邪劍尊為心魔。
太陰神族則視轉世重修的第二世為心魔。
這倒是有意思了。
且不提太陰神族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可以确定的是,現在太陰神族視自己為仇敵,必然和這個緣由有關!
“我前世的部下,卻分裂成兩派,一個支持轉世重修的我,一個支持我前世的業障心魔,并且他們還視轉世重修的我為心魔……”
蘇奕忽地有些荒謬的感覺。
這算什麼?
轉世重修的自己,和前世的心魔之間的鬥争?
半響,蘇奕才捋清楚這一切,道:“可為何太陰神族能讓你們麒麟神族聽命行事?”
這才是蘇奕最無法理解的事情。
麒麟古祖歎道:“一切,都和主上當年的一個決斷有關。”
“太陰神族的始祖,乃是主上麾下‘四大戰尊’之一,為主上統馭着一方疆域的所有勢力。”
“而我麒麟神族,則曾立誓為主上效命,聽從麒麟神族的調遣。”
“如有違逆,便有滅族之災。”
頓了頓,似乎是擔心蘇奕誤會,麒麟古祖耐心解釋:“這是我族心甘情願所立的誓言,而非被迫,因為當年,正是主上挽救我族于水火之中,也是主上為我族正名,讓我族跻身永恒天域九大神族之列!”
“這是無上的榮光,而主上,則是我族世世代代要為之效勞的恩人!”
“可誰也沒想到,當年主上身上會發生如此嚴重的事情……”
說罷,麒麟古祖喟然一歎。
至此,蘇奕總算明白了。
怪不得太陰神族如此有恃無恐,敢對麒麟神族頤指氣使,原來一切都因為,他們都曾為自己的第二世效命。
而麒麟神族,則受制于當年所立的誓言,不得不聽從太陰神族的調遣。
蘇奕想了想,道:“既然你已出我的身份,若我現在下令,讓你們不必遵從當年的誓言行事,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