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在這天道劍海的曆練中如魚得水。
别人組隊都沒法完全應付的黑雨,他一個人能輕松搞定。
别人需要幾個人分黑雨内的感悟,他一個人全部包攬。
可以說,這有關劍道的天大機緣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但他并不為之所動。
機緣丢掉了可以等下次,但形象丢掉可就挽不回來了。
這哥一邊踩着水,一邊摩挲着手中的帝劍符,艱難的下着決心。
而也就在此時,遠處飄飄蕩蕩,居然又來了一艘‘小船’。
碧綠的葉片十二尺長,三尺寬。
葉片的尾端矗立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
他的模樣看上去很年輕。
細眉尖耳的秀氣面容略帶清冷,銀色的雙眸含着肅殺之氣。
而他手中,則是握着一柄怪異的劍。
出鞘的劍刃斜指着海面,一面為黑,一面為白。
整個人紋絲不動,就像那天地初開時亘古未變的岩石。
而在葉片的最前端,則是端坐着一名黑發如瀑的青裙女子。
她的容顔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堪稱秀麗如畫了。
相比于身後那名繃得就像弓弦的黑衣男子,她看上去完全是另一種畫風。
輕松悠然得仿佛不是來這裡曆練,而是來這裡郊遊泛舟。
如果不是她的膝前也橫着一把未出鞘的劍,或許會有人把她當成一個涉世未深的采蓮少女。
這兩人雖然同處在一片葉上,卻刻意隔了十餘尺。
一個坐在最前,一個站在最後,完全不像是一起組隊的隊友。
第一眼望去,甚至會給人一種這兩人之間隔了一道世界屏障的怪異錯覺。
“咦?”
率先看到姜掌門在水裡撲騰的,是前方端坐的青裙少女。
畢竟是來帝劍星曆練的,她當然知道天道劍海意味着什麼。
掉下去必定會被吞噬,在可怕的天道之力面前,除了天帝沒人能幸免。
于是,她那烏溜溜的黑眼珠之中,蕩漾起了驚訝的波光。
“嗯?”
後方那滿面肅殺的黑衣青年,反應卻是比他還大。
以至于手中那柄紋絲不動的出鞘之劍,都不自覺地跟着晃了晃。
“居然有人能在天道劍海中存活?”
“這怎麼可能?”
由于城哥遊泳的畫面太過離奇,他那銀色的眼珠子都因為震驚而差點瞪了出來。
之前那冷酷的模樣,短時間内是沒法保持了。
姜掌門自然也發現了他們。
這哥的第一反應就是轉過頭,然後丢掉帝劍符傳送出去。
這麼丢身份的畫面,不能讓别人多旁觀。
但在看到端坐在前方的妹子之後,他忽然又覺得和妹子泛舟天道劍海還是挺浪漫的,也不是不能接受嘛。
“咳!”
他輕咳了一聲,然後熱情洋溢地朝着對面的兩人揮了揮手。
“哈喽!”
“肯油黑爾普迷?”
這連塑料都稱不上的散裝發音,對面兩人自然是聽不懂的。
于是這哥晃了晃手中那枚随時可能會丢掉的帝劍符。
“妹子你好,不知道哥這張舊船票,能不能登上你的小船?”
青裙少女和黑衣青年一臉疑惑地互望了一眼。
似乎都想從對方眼中找到點什麼。
城哥這種說話風格,她們還是第一次遭遇,一時間差點不知道該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