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道從天而降的手爪,金鷗瞬間感覺一股膽寒的感覺油然而生,遍布了它的全身。
它的口中發出尖利的枭叫聲音,渾身金光湧動不定,企圖橫在自己的身前,将許道的這一爪子抵擋。
但是下一刻鐘,許道的利爪就像是擊破了一片瓷器一般,輕易的就将金鷗道師的金光屏障給打個粉碎。
五根尖利的手爪,直接就抓在了金鷗道師的頭上。對方的鳥喙尖長,許道還恰好是将對方的鳥喙給捏住了。
這下子,金鷗道師驚懼之間,因為鳥喙被許道制住,它一時間連尖叫聲都發不出,隻能喉中悶悶的,驚慌失措。
噗噗!
一陣金色的羽毛亂竄,金鷗道師終歸是修行數百年,久經戰陣的金丹道師。在鳥喙被許道抓住的刹那,它就震動雙翅,企圖從許道的手中掙脫出去。
因為它用力過猛的緣故,一根根金燦燦的羽毛都四處亂飛,顯得現場淩亂不堪。
許道見對方還想要從自己的手掌之中掙脫出去,面上露出冷笑。他冷眼看着金鷗道士,蛟龍之軀強勁的力量,瞬間就使出。
卡察。
本是比上等金鐵還要堅硬的金鷗鳥喙,在許道的這用力一抓之下,竟然發出了破裂的聲音,不堪重負,已經裂開。
凄厲!尖叫聲終于在場中響了起來。
金鷗道師雙翅震動,狠狠地就要往外面倒飛出去,因為用力過猛的緣故,再加上它的鳥喙在許道的施力之下,已經破碎。
金鷗這麼狠狠地往外面倒飛,其鳥喙當即就真正的破損了,殘缺大半。
而剛才湧起的一股尖利聲,就是金鷗道師從殘缺的鳥喙之中叫出來的。
僅僅一回合,金鷗道師襲擊許道不成,反倒是連自己倚重的一張鐵嘴都弄缺了,先不談當事人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帶在外圍,旁觀鬥法的枭鳥、鳄龜、白虎三個道師,臉上都是驚懼不已。
其中枭鳥道師的身子僵立在半空中,它看着金鷗道師破損的鳥喙,下意識的就感覺自己的鳥嘴也發疼。
旁邊的白虎道師愣了許久,遲疑的吐聲:“金鷗這厮,可是太過廢物了?”它有點不敢相信,鬥法才剛剛開始,就已經像是分出了勝負。
但是鳄龜道師怔了怔,沉聲道:“非也,金鷗道師若正是如此的不堪。不用我等三人出手,它早就被海盟中的其餘金丹道士給掀翻,趕出百裡浮槎了。而且金鷗剛才的出手之迅速,靈光之濃郁,幾乎已經不遜色于你我三人。”
鳄龜做出判斷:“并非金鷗這厮太過廢物,而實在是姓許的這厮太過強悍,立不可敵!”
枭鳥道師和白虎道師聽見鳄龜口中所說,略微思忖,也都認可。它們看向許道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
“丹成一品者,果真不是一般人物!”
差不多的想法,同時出現在了海盟三個老金丹的心中:“莫非丹成一品,真的可以劍斬元嬰!”
在它們驚懼的時候,另外一邊,許道仍舊在和金鷗道師鬥法。
隻不過在許道出手一擊,捏碎了金鷗的鳥喙之後,金鷗一方的士氣更加低靡,其瞪大了鳥眼睛看許道,童孔放大,仿佛一時間魑魅,不知剛才自己為何就被許道給重創了。
高空中,呼嘯聲大作!
許道操控着蛟龍之軀,盤旋于雲層,它将頭顱低垂下,俯視着金鷗,嗡聲開口:
“金鷗道友,服否?”
其聲音如同炸雷,綿延數十裡,波及數百裡,整個百裡浮槎上的道人們,都可以清晰的聽見。
樓台宮殿中,一道道亮光升起來,是築基道士騰空,想要将高空的景象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其中一些大膽的築基道士,甚至踏出了海盟陣法,想要更近距離的觀摩鬥法。
這倒不是道士們為了看熱鬧,連安危都不顧了。而是對于築基道士來說,金丹層次的鬥法,是它們感悟的好時機。
特别是此時百裡浮槎上下,都已經知道上門來找茬的人,是白骨島中丹成一品的道師。
一如鳄龜幾人知曉許道丹成一品後,态度鄭重,這些道士同樣是明白丹成一品的難度,個個都希望能夠近距離的仰慕一番許道一品金丹的風采,寄希望于能從中收獲到些許好處。
可是讓他們既震驚,又心生失望的是,許道僅僅憑借着的蛟龍肉身,竟然就能夠将金鷗道師壓着頭打了。
兩者的實力太過懸殊,金鷗道師恐怕是無法将許道的一品金丹逼出來,讓衆人得償所願的見識一番。
許道強勢的宣言,滾滾湧過,海天都為之而澄清一番。
但是金鷗道師聽見之後,它的雙目中卻是騰起了灼灼的金焰,一改剛才的瑟縮景象。
凄!金鷗尖聲叫出:“不服!不服!爾就算是丹成一品,又怎可能一擊就将本道打趴!”
它嘶聲:“若是如此,本道修道數百年,莫非都修到了狗身上?”
大驚之下,金鷗道士忽地想起許道當初僅僅是個不入它眼的道士,如今百年未到,居然就能夠騎在它的頭上作威作福,實在是太讓它心不甘情不願了!
一股躁郁的念頭灌入它的腦中,讓它主動的朝着許道挑釁:“許道長,汝剛才不是要送貧道上路麼?桀桀,莫非貧道服了,你就會饒了我?”
金鷗這話進入許道的耳中,讓許道一時間輕笑起來。
他懶得和金鷗辯駁,隻是吐聲:“甚好,既然道友如此要求,貧道恭敬不如從命。”
話聲一落下,許道的蛟龍之軀藏在雲霧中,将雲層攪動的,本是純白的雲霧,刹那間就變得灰黑,陰沉如墨水。
金鷗道師身處于雲層之下,就好似它的頭頂上有一堵城牆,朝着它壓過來。
铮铮!
一陣金光從金鷗道師的身上湧出,它仰頭看着灰黑雲層,雙目中滿是厲色狠色。其扇動雙翅,一根根羽翎,立刻就化作是金漆的箭失,朝着雲層撲去。
而其目标,就是一并在雲層之中翻滾不定的許道。
金色羽翎,一分為三,上者瞄準了許道的頭顱,中者瞄準了許道的七寸,下者則是瞄準了許道蛟龍之軀的尾部。
金鷗道師本體在抖出羽翎後,它自己還又将雙翅收攏,放在身前,含兇低頭,讓整個人都收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