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生冷語相向,雖然話頭是沖着張恒,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對于劉向山的态度,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此刻的劉向山,再無法控制住情緒。
“杜家主,你真的要棄我劉向山不用,輕信這鄉野小子能治好尊夫人的病?”
劉向山咬牙切齒般恨聲逼問。
這話已是最後通牒,那意思自然是,此刻你棄我劉向山不用,若陳川治不好杜夫人的病,後果自負。
杜海生雖然方才出言怒怼張恒,但對于劉向山,他還不敢直言相向。
畢竟事關他妻子的病,杜海生總想給自己留條退路。
但他心中已确信陳川的本事,這時隻好扭頭看向陳川,希望陳川能給個準确的答複。
陳川卻好似沒聽見方才劉向山的譏諷般,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輕聲笑了笑,向杜海生微一點頭,似是滿腹信心。
再扭頭看向劉向山時,陳川臉上的笑容,已帶了些許嘲諷意味。
“信我這鄉野村醫,總好過信一個開錯藥量,緻使病人病情加重的庸醫,要好得多吧!”
陳川的話裡帶着不屑,頂得那劉向山面紅耳赤,半晌放不出個屁來。
開錯藥的事,已是鐵一般的事實,劉向山實在沒臉反駁。
“劉教授,不必再說了,你還是請回吧!”
見陳川這麼自信,杜海生也索性将心一橫,冷眼朝劉向山下了逐客令。
這下子,劉向山與那張恒,終于沒臉再留下來了。
他二人鐵青着臉,悻悻離開了杜家。
“陳醫生,你快點給我媽治病吧!”
待那二人離開,杜曉曉已迫不及待地上前,拉着陳川的胳膊。
陳川點了點頭,又将那擺放銀針的布包取了出來。
隻見他擡手取針,而後踱步到了梁霞的病床邊,先在梁霞頭頂下了兩針,而後又低頭在那梁霞耳邊私語幾句。
梁霞随即點頭,而後又将上衣下擺撩了撩,露出腹部肚臍位置。
陳川再次施針,在梁霞肚臍處下了兩針,随即又轉至梁霞足處,在其足底又施了一針。
杜家父女與那張淑芬幾人,看得雲裡霧裡,心中既焦急又好奇。
而那躺在床上的梁霞,被紮了幾針之後,非但沒有見好,反而肉眼可見地憔悴起來。
她先前隻是面有病色,但這會兒,被陳川連紮了幾針,居然渾身冒起汗來,臉色也越發蒼白起來。
這下可急壞杜家父女了。
“陳醫生,我媽怎麼渾身冒汗?你這治病的法子,真能治好病嗎?”
杜曉曉性子最急,她已忍不住上前質問了。
要知道,杜家可是擔着風險,在經驗豐富的劉向山和毫無名氣的陳川之間選擇了後者。
若是陳川胡治一通,沒能治好病,她杜家可就虧大發了。
陳川卻沒有說話,他擡了擡手,示意杜曉曉安靜下來。
“稍等片刻!”
陳川盯着梁霞,臉上的表情極是專注。
在陳川那碰了個釘子,杜曉曉隻好跺了跺腳退了回來。事關母親安危,她可不敢在這時候胡鬧。
她隻好捅了捅杜海生,示意杜海生前去問詢。
但杜海生卻也搖了搖頭,拍了拍杜曉曉的肩頭,示意她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