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煌剛剛将死傷的壯丁散修家屬安撫好,該獎賞的獎賞、該承諾的承諾。
這邊,吳老卻是親自上門傳來了縣令的诏令,召他前去有事相詢。
梁昭煌當即前往縣衙拜見縣令。
“拜見縣令大人。”
在縣衙後堂,梁昭煌拜見了縣令謝文蘊,堂中僅有四人。
縣令謝文蘊,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金丹真人‘鸾姨’,還有站在一旁的吳老,再就是梁昭煌了。
“梁巡檢免禮,請坐。”
縣令伸手虛扶,梁昭煌站起身形,謝過縣令,坐到下手座位上。
“此番招梁巡檢來此,是那些水寇匪修招了一些事情,想請梁巡檢詢問一番。”
“下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梁昭煌連忙道。
縣令謝文蘊微微颔首,轉向一旁吳老。
卻由吳老上前,向梁昭煌道:“此番剿匪,本以為隻是一些小寇、小匪修,卻沒想到竟然撞上了‘竊國者’的力量。”
“梁巡檢,可知‘竊國者’?”
吳老看向他問道。
梁昭煌搖頭,道:“下官孤陋寡聞,實是第一次聽說。”
吳老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道:“‘竊國者’其實隻是我們對一幫人的稱呼,這幫人對自己卻有另一個稱呼,叫做‘錦衣盟’。”
“錦衣盟?”梁昭煌面色微訝。
“不錯!”吳老點頭,道:“梁巡檢可是聽過?”
梁昭煌依舊是搖頭,道:“不曾聽過什麼錦衣盟,倒是聽過一個叫布衣盟的。”
“就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系了?”
實在是‘錦衣盟’與‘布衣盟’的名字,太過相像,一看就是有聯系的。
“布衣盟!”吳老微微點頭,道:“确實,三年多前‘布衣盟’攻破廬東縣,滅了一家縣豪,梁巡檢的家族似乎也是那次之後崛起的。”
梁昭煌心中不由一跳,道:“梁家那時還是寒門,對于縣城中的變故倒是不太清楚,布衣盟之事都是後面聽人說的。”
吳老此時卻是也已經轉回話鋒,道:“錦衣盟與布衣盟之間究竟有沒有關系,朝廷雖有懷疑,卻是一直沒有什麼确切的證據。”
“在朝廷這些年的調查之中,錦衣盟中的部分人應當是布衣盟中的高層,掌控着布衣盟,使布衣盟為己所用。”
“但朝廷一直沒有掌握有力的證據!”
“何為錦衣?門閥世家也!”
“在大晉仙朝,也唯有各門閥家族,可堪稱錦衣者。”
“所以這‘錦衣盟’,實際上是大晉仙朝中部分門閥家族的聯盟。”
吳老此時面色一片凝肅,沉聲道:
“布衣盟不可怕,布衣盟中不是一些瘋子,就是一些陰謀者,以及少部分的一些理想主義者,這些敵人都在朝廷之外,是疥癬之疾,雖然難以除盡,但也難以威脅到我大晉仙朝的統治根基。”
“唯有這‘錦衣盟’,藏身于大晉仙朝體制之内,侵入膏肓、吸取骨髓,竊取仙朝之力,卻用來對抗朝廷,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這才是我大晉仙朝最大的威脅。”
“敵不在外,而在内!”
梁昭煌聽着吳老這些話,頗有些心驚動魄之感,這些無疑都是朝廷隐秘,或者至少是上層的隐秘,不是梁家這樣新起的、剛入九品的縣豪家族能夠接觸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