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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奇幻玄幻 苟在東宮漲天賦,發現太子女兒身

第173章:第一把火

  張榮華明白老夫子話中的意思,從今日早朝來看,朝堂上面發生的一切,顯然在夏皇的預料中,推斷下來,他們的關系不淺,現在問出來,代表的是他、也是陛下:“從踏入學士殿開始,一直被針對,想要做點事情也難,戰戰兢兢這麼久,也該換我出招。”

  “具體呢?”

  “施戴隆這次跳的很歡,提議将我調任到瀾州任州尹,來往不往非禮也,先拿他開刀!”

  後面的話張榮華沒有說出來。

  施戴隆是大皇子在朝堂上面的話事人,動他就等于動大皇子,間接的宣戰,那又如何?從任命下達的那一刻,夏皇就等自己出手,如若不然,也不會調任都察院,頂替趙承節的職位。

  再者。

  就像說的這樣,這段時間下來被動的接招,他也很窩火,掌握監察權柄,不将京城攪個翻天覆地,趁機一鍋端掉,都對不起他們的良苦用心。

  老夫子撸着胡須,滿意的點點頭:“你辦事老夫放心!”

  一個時辰過後。

  棋盤上面擺滿棋子,無一處空的地方:“你輸了。”

  白子占據先手,赢了半子,倆人的棋藝相當,都是六境技近乎道,誰先執白子誰就赢。

  張榮華坦然接受:“夫子棋藝高深,晚輩自愧不如。”

  “放眼京城,棋藝上面能打的沒有幾人,你算其中一個。”

  從椅子上起身。

  老夫子道:“去吧!”

  縱身一躍,從觀天樓上面跳了下去,幾個閃動之間消失不見。

  張榮華收回視線,先回工部,再去吏部辦理調職手續,下了樓,向着外宮走去。

  進了靈研司。

  丁易、裴浩然、霍景秀、黃中石等人,在門口等候多時,疾步迎了上去:“哥(華哥、青麟、大人)!”

  身份不同,叫的也不一樣,唯一相同的,衆人臉上都帶着笑容,發自内心的笑着,張榮華升官,他們也跟着喝湯,賞賜還沒有下來,由吏部拿章程,呈送天機閣讨論,再交給夏皇定奪。

  望着眼前這些人,除了霍景秀,都是自己的心腹,班底中的基石,除了他們,還有呂俊秀等人,立足朝堂的根本。

  面露笑意,柔和自然,招呼一聲:“裡面說話。”

  進了大殿。

  黃中石已經打掃過,一塵不染,灑着清水,地面上的水迹已經幹了,空氣中殘留着香薰的味道。

  按照位置落座。

  張榮華坐在主位上,霍景秀坐在左邊上首,丁易右邊上首,緊跟着是黃中石、秦守毅、唐博等人,裴浩然坐在最後。

  殿門關上。

  裴浩然沒有拿着官二代的架子,拿着剛燒開的茶水泡茶,一一倒了一杯,衆人的目光落在主位上,等大人開口。

  張榮華道:“玄平謝了!”

  霍景秀沒有擺架子,像是多年的好友:“你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中,有些人心懷不軌,想要将你調離京城,也得看陛下答應不答應。”

  點到即止,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進入主題,關系靈研司以後的發展。

  望了他們一眼。

  張榮華沉聲說道:“按照規矩,吏部會詢問意見,由誰接任郎中,主持靈研司的工作,待會本官會推薦趙易,一資曆足夠、二基礎知識紮實,接任以後,風波降到最低,研究出更多的東西、靈物。”

  熬了這麼多年,論能力在靈研司中排名前幾,可沒有背景、靠山,一直卡在這個位置不上不下,随着吳陽簡死後,張榮華接任,提心吊膽,度日如年,擔心被撸下去或者雪藏,後來被大人的能力折服,心服口服,徹底效忠,沒想到剛投靠不久,便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如今又要升官。

  士為知己者死,男兒有淚不輕彈,尤其是年紀大了、閱曆增加,可以流皿、但不會流淚。

  今日他死真的沒忍住!

  心裡一酸,老眼淚珠打轉,急忙站了起來,哽咽着說道:“謝大人栽培!”

  黃中石、唐博、秦守毅等人并無意見。

  前者剛升任研發堂主簿不久,就算這次立功,賞賜下來也無法升官,後者自認能力不如,别人還能争一争,他就算了。

  張榮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把年紀,孫子都大了,還哭哭啼啼的,坐下!”

  趙易不覺得丢人,應了一聲,再次在椅子上面坐下,隻坐了三分之一的屁股,挺着腰闆,以衣袖擦掉淚水。

  張榮華繼續說道:“趙易升任郎中,材料堂主簿空出來,玄平你可有人推薦?”

  投桃報李,作為在朝堂上面說話的回報。

  除此之外。

  霍景秀還是監郎,将所有的肉吃了,一點也不留下說不過去,官場忌諱吃獨食,團結一切力量為己用。

  但不是白拿的,以後得護着趙易等人。

  以霍家的權勢,哪怕官場無人,别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靈研司像學士殿一樣,也成了基本盤。

  霍景秀内心感歎,想到爹對張榮華的評價,能力過硬,識進退,懂大體,今日一看,甚至還保守了,将各方利益考慮的面面俱到,沒推辭,雙方的關系不需要客套:“錢寶墨不錯,基礎知識紮實,能力強大,足以勝任。”

  “嗯。”張榮華點點頭。

  又聊了一會,将靈研司的事情安排好。

  霍景秀、趙易、黃中石等人識趣的告辭,接下來的對話,他們不适合參與。

  裴浩然将殿門關上,再次返回。

  張榮華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問道:“裴叔怎麼安排的?”

  “華哥,你怎麼不問丁哥?”

  “他和你不同。”

  “爹讓我聽你安排。”

  “都察院幹的是得罪人的活,裴叔沖擊天機閣到了關鍵時候,帶着你過去,不辦事于上無法交代,出手又會拉仇恨,有我護着,他們奈何不了,卻會在你爹的事情上面使絆,一人、倆人無所謂,但人數多了,關鍵時候跳出來會壞大事。”

  裴浩然垂頭喪氣,像是霜打的公雞。

  張榮華拍了他兩下肩膀:“借着這次功勞,去學士殿鍍金,還能官升一級,到了那邊用心學,盡快成長起來,獨擋一面,無論面對任何風雨,都要有應對的能力。”

  “我明白!”裴浩然重重的點點頭。

  “都察院那邊的情況摸清楚了嗎?”

  丁易搖頭:“下朝以後命人打探,水很深,表面上資曆清白,從都禦史開始,再到普通的禦史,沒有一個是派系的人。”

  水至清則無魚。

  雖說都察院這個部門特殊,掌監察、彈劾和建議等,權勢滔天,進入裡面的人身份清白,不能是派系的人,才能保證做事公平公正,不摻和私欲,但整個部門從都禦史開始,再到下面的人,都幹幹淨淨,隻能說手段高明。

  張榮華戲谑,眼中寒芒閃爍:“不逼一把,看來是不會現身了。”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去吏部辦理調任手續!”

  打開殿門,向着外面走去。

  ……

  蘇銘的辦公大殿,之前來過一次,這是第二次,到了這裡,在外面停下,門口的金鱗玄天軍敲響殿門,請示道:“啟禀大人,都察院張禦史求見!”

  “進來!”

  金鱗玄天軍将殿門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等他進去再将門關上。

  蘇銘泡好茶,看來等了一會。

  張榮華作揖行禮:“見過蘇大人!”

  “坐!”

  拉開椅子坐下。

  蘇銘拿着茶壺倒了一杯遞了過去,還是紅荷提子茶,不同的人喝不同的感覺。

  “謝大人!”

  端着茶杯,拿着茶蓋押了一下,等到茶水涼了,喝了一口,再次品嘗,與上次的味道不一樣,這次的感覺是雨後晴天,讓人身心放松。

  放下茶杯。

  蘇銘問道:“看出什麼了嗎?”

  似乎猜到了張榮華模湖兩可的回答,補充一句:“實話實說。”

  吏部是夏皇的人,這一點母庸置疑,這次談話,應該代表陛下。

  沉默一會。

  張榮華面色認真:“一旦開了頭,就怕還有下一次。”

  蘇銘贊同:“人心不古,人與人不同,有人喜歡金錢、有人喜歡權勢、有人癡迷武道,更有人想要掌控一切,按照自己的命令運轉。都察院這潭水藏着蛟龍,還不止一頭,權勢又重,一般的人進入裡面,要麼被同化,要麼丢官罷職,嚴重一點,還會有牢獄之災。而你不同,年輕、有闖勁,能力強、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大夏百姓,縱觀一路走來,面對的敵人一個比一個強大,無論他們怎麼壓,還是闖出一番名堂,到了那邊,好好做!不要讓我們失望。”

  “下官明白!”

  蘇銘再道:“你爹娘、大舅那邊不用擔心,本官向你保證,無人能傷得了他們。”

  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替夏皇傳話。

  張榮華表态:“如此下官就能放開手腳,傾盡全力出手。”

  得到滿意的回答

  蘇銘笑了,拍拍手掌,殿門打開,一名文吏捧着托盤走了進來,将它放在桌子上面,恭敬的彎腰退下,再将門關上。

  “已經為你準備好,将新的官服換上,看看合不合身。”

  張榮華起身,剛準備拿着托盤進裡間換衣服,蘇銘開口:“無妨!”

  脫掉身上的白鶴官服,露出一套白色内衣,拿着新的官服穿上,金紅色,金色偏少,紅色偏多,做工精緻,兇口繡着一頭青鸾,大小合身,松緊有度,再将腰牌收好。

  蘇銘仔細打量,換上新的官服,襯托之下,将英氣、官威融合在一起,氣場強大,随着張榮華臉色一繃,無形之中傳出巨大的壓迫力,一般的人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視,贊道:“不錯。”

  “大人妙贊。”

  蘇銘問道:“靈研司那邊的事情如何安排?”

  張榮華将之前定下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蘇銘思索一下,見沒有遺漏,再道:“讓他們等消息。”

  從椅子上起身。

  “走!”

  出了吏部,帶着一隊金鱗玄天軍向着都察院走去。

  丁易的任命還沒有下來,暫時無法過來,要等!

  蘇銘親自送他過去上任,到了這邊,都察院已經得到消息,吏部左侍郎親自前來,這邊不敢懈怠。

  都察院以都禦史為首,品級與六部尚書一樣,下面是左右副都禦史,對标六部左右侍郎,官位相同,其次是都禦侍監,參與部務,分管也不同,都察院的高層。

  接着是各司,設左右監都禦史,從三品。

  都察院很有意思,不像六部,一把手是郎中,監郎雖然官位高了一級,隻分管後勤,保證各職門正常運轉。

  它下面的各司,每司設立左右都禦史,都是從三品,誰的能力大、手段高深,就聽誰的,如果本事不夠,瞬間就會被架空。

  

  都禦史叫杜承鳴,中年人,約莫五十左右,國字臉,劍眉,眼睛很亮,像是刀鋒一樣,蘊含莫大威壓,官威也很重,尋常的官員不敢直視,鐵皿、老辣,隻要被他盯上,沒有一個好下場,輕則丢官、重則入獄,兇名很盛。

  前院。

  杜承鳴拱拱手,公式的笑着:“早知道你要過來,一定命人打掃、再灑水、噴上香薰。”

  蘇銘打趣:“就怕翌日朝堂,你的人站出來彈本官濫用職權。”

  對視一眼,倆人笑了。

  指着張榮華,蘇銘道:“不用多做介紹了吧?青麟的大名,想來你們都知道!”

  沒叫名字,特意稱呼表字,替其站台。

  意思大家都懂。

  杜承鳴道:“張禦史的能力如雷貫耳,才華橫溢、能力強大,主持靈研司期間,立下無數功勞,我們早就眼紅,恨不得将他要來,再在都察院大放異彩,沒想到成真,有他加入,在場的各位擔子将減輕許多,百官也不敢徇私舞弊,貪墨受賄!”

  蘇銘道:“人交給你們了,吏部還有要事處理。”

  轉身離去。

  杜承鳴開口說道:“趙承節分管的是四司,與龐友善搭班。”

  龐友善是左監都禦史,中年人,偏瘦,眼睛陰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杜承鳴吩咐:“張禦史初來乍到,對都察院還不熟悉,你帶他過去。”

  “是!”龐友善應道。

  等各位大人離開。

  面露笑意,做了個請的手勢:“張禦史這邊請。”

  一會兒。

  倆人進了四司的院子,在一座宮殿外面停了下來。

  龐友善道:“這是趙禦史的辦公大殿,随着他被抓後空了下來,早朝結束,你的任命下達,即将調任過來,命人打掃,将所用的桌椅等更換。”

  推開宮殿,邁步走了進去,指着嶄新的桌椅,普通黃梨木制作,隻能算一般,配不上張榮華現在的身份,還沒有靈研司那邊的好。

  繼續說道:“四司的宮殿緊張,騰不出新的大殿,隻能将就一下。”

  剛來就要給下馬威?讓自己用細作的宮殿?打擊威信?告訴其他人,不過如此?

  張榮華心裡譏諷,依舊繃着臉,平靜的說道:“這裡的宮殿太大,用着不習慣。”

  龐友善得意,張青麟也不過如此!見勢不妙便要慫了,面色不變:“行!待會讓人準備小一點的宮殿,作為你的辦公之地。”

  張榮華搖搖頭:“你我同為四司主官,何必分開?直接在你的宮殿增設一套桌椅即可,檔次也不用太好,按照你的标準。”

  】

  氣氛僵硬!

  龐友善憋火,好你個張青麟,居然在這裡等着!外界傳言此人能力很強,短暫的交鋒,果然名不虛傳,輕而易舉化解眼下的攻勢,也不尴尬,一拍腦袋,裝作一副剛想起來的模樣:“你看本官的記性,居然将這茬忘記,隔壁還有一座大殿,從未用過,桌椅等都是新的,走!過去看看滿不滿意。”

  “好。”張榮華應下。

  再次停下。

  望着眼前的宮殿,坐北朝南,位置很好,幹淨整潔,撒着清水、噴着香薰,地面上的水珠還未幹,看樣子準備好不久,桌椅等都是百年紫木,還有配套的書架、躺椅、茶壺等,準備的一應俱全。

  看來他同時準備兩座宮殿,如果不反擊,又或者應對不當,趙承節的宮殿就是自己的辦公之地,不會有這座嶄新的大殿。

  龐友善問道:“如何?”

  張榮華道:“不會出格吧?”

  “一律按照規矩辦,放心用!我那裡也是這樣。”

  “行!就這裡。”

  “還有事情處理,我先回去了。”

  龐友善邁步離開,眼看到了門檻處,右腳都已經邁了出去,下一步就能離開,張榮華的聲音再次響起:“龐禦史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轉過身體。

  龐友善故作不解:“何事?”

  張榮華道:“将四司的人喚來彙報工作。”

  “四司公務繁忙,每個人的手頭都有要事處理,等他們做完,再彙報也不遲。”

  “明日的朝堂,本官可以參他們藐視上官,亦或者治一個“不敬”之罪?還是說,龐禦史不将本官放在眼中,想要搞一言堂?”

  龐友善皮笑肉不笑:“張禦史何必上綱上線?下面的人忙,一心撲在公務上,難道也有錯?既然你執意讓他們彙報工作,叫來便是。”

  “本官等着!”

  龐友善離開。

  殿門敞開,張榮華沒有去關,拉開椅子坐下,泡了一壺茶,不急着喝,思索着事情。

  龐友善是誰的人?弄清楚這一點,就能知道是誰對付自己!再做出反擊。

  望着外面。

  機會給了,就看有人能否抓住。

  ……

  一座辦公大殿。

  韓正剛背負着雙手,在殿中踱步,他和何文宣是同鄉,有這層關系在攀附過去,一直順風順水,就算在都察院中,也無人針對。

  早朝上面。

  裴才華提議将張榮華調任兵部,後來崔閣老下場,作為何文宣的人,他也站了出來,隻是這個還好說。

  劃重點,雙方有仇!

  學士殿的時候,何文宣和張榮華鬥的不可開交,自己也曾出手,以失敗告終,梁子卻結下。

  沒想到朝會最後,局勢轉變的如此之快,老夫子出面擋住了三公的壓力,陛下将他調任都察院,好巧不巧,還是他的頂頭上司,這可吓壞了。

  早朝結束,第一時間去了天機閣請教。

  正好遇見何文宣找崔閣老,詢問緣由,為何幫張榮華?讓他跟上。

  到了以後。

  不等開口,崔閣老似乎猜到了自己想問什麼,提點一句,用心辦事,不該想的别想,别耍小心思,做好本職工作,張榮華怎麼交代、就怎麼做,不出錯的情況下,不會被刻意針對,這才将心放下。

  回來以後,一直到現在,還是不放心!

  思索着要不要見他?

  望着裡面的方向,似乎穿透層層牆壁,落在張榮華的宮殿上面,牙齒一咬,做出決定,崔閣老都這樣說了,去見他,就算何文宣知道,也不會怪罪。

  有了決定,不再耽擱,出了宮殿,疾步向着裡面走去。

  一會兒過後,進了一座院子,隔着老遠見到殿門敞開,張榮華坐在椅子上面喝茶,韓正剛心裡緊張,一顆心提到嗓眼,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怎樣,但來都來了,現在退縮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還會與之交惡?

  硬着頭皮走了進去,作揖行禮:“下官見過大人!”

  張榮華挺意外的,等了這麼長時間,沒想到第一個來的人卻是他,面露玩味:“有事?”

  韓正剛的态度擺的很正,誰叫自己能力不行,混了大半輩子居然才是正四品,昔日的政敵,卻成了主官,恭敬的說道:“彙報工作!”

  張榮華猜到了,應該得到崔閣老的指點,不然單憑何文宣,看的不會這麼透徹。

  隻要他不犯錯,認真做事,将自己的吩咐執行到位,曾經的那點恩怨,并不會放在心上,還今日朝堂上崔閣老站出來說話的人情。

  “幹了多少年?”

  “算上今年,下官在都察院待了八年。”

  “了解多少?”

  “一半。”

  “詳細的介紹一遍。”

  “是!”

  韓正剛不敢隐瞞,交投名狀隻要讓他滿意,以後的日子就好過,若是藏着、掖着,事後穿幫,苦日子就來了,将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正如丁易剛才所言,都察院的水很深,表面上沒有外部派系的人,至少中高層這樣,或者說内部自成派系,分成數個陣營,都禦史一派,左右副都禦史各一派,就連都禦侍監,有的也自成一派。

  再往下面,左右監都禦史有些是皇子、閣老、其他大臣的人。

  總結下來,大多數都是從底層爬起來。

  聽完。

  張榮華皺眉:“高層沒有其他派系的人?”

  “或許有!下官知道的就這麼多。”

  眼神銳利,如鷹隼,盯着他打量,見狀韓正剛微微弓着身體,以示謙卑,但眼神純淨,坦然的迎着。

  念頭轉動的很快,應該是真的,如果說謊,就失去見自己的意義。

  張榮華再問:“龐友善是誰的人?”

  “白義常的人,他是杜承鳴的心腹。”

  白義常是都禦侍監,正三品,推斷下來,龐友善針對自己,應該得到杜承鳴的授意,才有剛才的一幕。

  弄清楚緣由,心裡有數。

  指着對面的椅子:“坐。”

  韓正剛内心激動,提着的心放下,算是過關。

  張榮華拿着茶杯倒了一杯,将茶遞了過去。

  “謝大人!”

  面色不變,心裡很冷,過去這麼久,龐友善還沒有命人将下面的人叫來,換一種方法出手?被動的接招,不是自己的性格。

  張榮華道:“龐友善在四司為人如何?”

  韓正剛一點就透,大人準備動手,已經上船想要下船也晚了,再者,在不背叛何文宣的前提下,内心也羨慕丁易他們,一路躺赢,跟在後面升官發财,右佥都禦史這個位置,坐了這麼多年,也想屁股動一動,向上挪一挪。

  “楊毅來的手中,或許掌握一些重要的信息。”

  将往昔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六年前。

  楊毅來還是左佥都禦史,好友何嘉是左監都禦史,當時的龐友善,隻是右佥都禦史,一夜之間,何嘉從高高在上的從三品大員,淪落為階下囚,就連家也被抄了,男的發配邊疆為奴,女的打入教坊司為娼,沒過多久,龐友善升官,接任何嘉的位置,将楊毅來一撸到底,到了現在,隻是一名普通的禦史,從九品。

  明裡、暗裡,想要收拾他,但楊毅來為人清廉,以他當時的官位,正四品大員,居然在京城租房子住,翻遍了内外,府上的錢财加在一起,隻有不到五百兩,還是日常節省下來的。

  找不到“理由”定罪,隻能雪藏,一直到現在。

  而他也是在那時升任右佥都禦史,接替龐友善的職位。

  張榮華問道:“因為什麼?”

  “貪污受賄!當時在何嘉的府上查出白銀一萬兩。”

  “他們的關系如何?”

  “至死之交!”

  “這些年下來,楊毅來沒想過翻桉?”

  韓正剛搖搖頭:“出身寒門,憑借着自身的能力高中,能爬到當時的高度,已經難能可貴!上面沒有人,加之龐友善勢大,談何容易!”

  張榮華吩咐:“你現在去一趟工部找丁易,讓他調查何嘉之女,見機行事。”

  “下官這就去!”

  “去之前,将下面的人叫來。”

  “是!”韓正剛起身。

  剛準備離開,張榮華指了指茶水,内心激動,這是準備用自己,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将之放下,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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