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酒桌上的衆多作家終于有了反應,有正經的已開始打電話報警,卻也有那不着調的,在錄制視頻。
不過他們的動作到底慢了,别說面前拿着冷兵器的家夥,就算多上幾倍,對此刻的梅謙也無法構成威脅。
沒等身後餘樂張開的嘴巴合上,梅謙已幹淨利索地将幾個服務生打倒在地。
回手拽過兀自發愣的餘樂:“你叫幾個人把他們先綁上。”
他話音剛落,就有熱心人不必招呼,扯下窗簾撕成條,利索地将地上哀嚎與昏迷的四個人捆成粽子。
因為在國内,這次下手比較有分寸,除了第一個昏迷,後面的三個隻是骨斷筋折。
梅謙吩咐完就将視線轉向愣愣站在原地的服務生,這兩個年輕人雙腿在一個勁兒哆嗦,顯然被先前激烈刺激的打鬥吓傻了。
“向升榮他、他,他們都是新來的,我們真不知道他們帶着刀啊。”
梅謙雖感覺這兩個不像同夥,可也打算讓餘樂将他們綁了,這時還是謹慎點好。
可他剛轉頭,見了地上幾個人的樣子,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剛還奇怪傷患怎麼不再慘叫,感情嘴巴都被碎布堵嚴實了。
不過這時沒工夫計較這些,吩咐一句,有些心累地瞪了眼那些仍舉着手機亂拍的家夥後,視線開始在包間内來回巡視。
當梅謙在尋找危機根源的時候,包間内嘈雜聲又大了起來。
“這裡怎麼沒有信号?我試了好多次,始終打不通報警電話。”有人驚呼出聲。
“我的也是,明明之前通過話,這會兒就沒信号了。”
梅謙也連忙取出手機,盯着右上角的叉,不禁皺眉。
信号被屏蔽了?畢竟有過類似的經曆,他第一時間想到這種可能。
同時心裡越發疑惑起來。
他能提前察覺異常,源于危險直覺被觸發,然後很巧地瞄到第一個服務生眼中那毫無掩飾的殺意,又憑借超級聽力,聽到了匕首與托盤之間摩擦的聲音,這才搶先出手。
也清楚知道,這些人的目标就是自己。
且不說什麼人會缺心眼到在這種集會場所搞暗殺偷襲。
單就地上這幾個廢物,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危險,那麼真正的殺機來自哪呢?
腦中危機感仍在,顯然威脅仍在。
但他的視線已經在所有人臉上掃過,從中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要知這幾個月的閉關也不是白費的,功夫可一直沒有落下,但經過幾個月的鍛煉,已經越發地圓融自然,武者的直覺也更加敏銳。
要是有什麼人不對,就算你表情管理再強,掩飾得再好,梅謙可是與這些作家呆了一整天呢,在危險直覺的輔助下,誰又能一直壓制住心裡的殺意不被他察覺?
當然,這一切在他腦中閃過,實則隻過去刹那間工夫。
正當他來到那幾個歹徒面前蹲下,準備審問對方計劃之時。
包間内突然傳出數個重物倒地的聲音。
擡眼一看,竟然有五六個人雙眼緊閉倒在地上,毫無聲息。
這種異常當然引起人群騷動,梅謙連忙跟着圍攏過去,仔細查看幾人的狀況,發現他們呼吸還算平穩,應是陷入了昏迷。
“應該是菜裡被人下了強力的鎮靜劑,我與顧會同桌,親眼看他吃了那些菜。”開口的是一個帶着金絲眼鏡、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子。他說話時手指着身邊昏迷的作家,顯然這就是他口中的顧會。
梅謙又詢問了其他人,才知這幾個無一例外地,都沒等到酒菜上齊就動了筷子。
梅謙瞬間明了,原來對方的計劃是先在菜品中下藥,迷昏這裡所有的人,然後……
他的視線投在地上散落的長匕首上,對方是出于謹慎,殺“昏迷”的自己都要動用四個人?亦或者,是打算将這裡所有人都殺幹淨?
恐怕後者概率大些。
也就是他有危險直覺,提前破壞了這個卑鄙惡毒的計劃。否則不知不覺中吃下去這些菜,就算他體質超強,也未必能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