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道:“沒事,隻是弄髒了外面的衣服,湯水并未滲透進去,所以沒有燙到。”
封岩沒想到北野對待一個下人竟然如此溫和,毫無架子,不由心生感慨,願雪,他果然是你的兒子,和你一樣善良溫和。
他的目光不由又落到了北野兇前的那顆東珠上,雙眸微顫,已有淚光,這顆東珠乃是願雪生前佩戴之物,是她最喜歡的一顆東珠。
東珠身上不知為何有一道裂痕,想必是之前被不小心摔到過。最後願雪死的那天,這個東珠從她身上滾落,沾染了她的鮮皿,如今那皿痕依舊還在那裂縫中,變成了一抹成年的殷紅。
鴦延延看到封岩竟然流出了淚了,笑着對北野道:“你瞧你都吓到老人家了,老伯,你别看他人高馬大的,其實最是心軟。他是不會怪罪你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封岩急忙擦了擦眼淚,點頭離開。
鴦延延對北野道:“你重新換件衣衫吧!”
北野卻沒什麼精神地坐下,然後道:“隻是袖子濕了一點,等洗澡的時候再換。”
鴦延延噗嗤一笑,道:“什麼叫隻是袖子濕了,我看那老伯幾乎把整碗湯都倒你衣袖上去了,你人還沒喝着,倒先讓衣袖喝了個飽!”
北野聽罷,忍不住一笑。
二人開始用膳,北野心不在焉,一會兒想着如何解救刑場上的孟家兄妹,一會兒想着幽櫻公主現在會去哪兒,一會兒又想到了狼王幽臧,究竟他在哪兒?真是在那惡靈谷中嗎?究竟他遇到了什麼危險,為何連貼身的寶劍都能落下。
北野心事重重,食之無味,隻是為了果腹勉強吃下一些。
半夜之時,北野突然聽到帳篷外嘈雜聲起,然後便是火光沖天,隻聽得有人在喊:“幽櫻公主回來了!幽櫻公主回來了!”
他吓了一跳,急忙着衣起身,沖出了營帳,眼前的侍衛們已然亂了陣腳,左右亂跑着,馬匹橫沖直撞。
他拉住了一個落荒而逃的侍衛,高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侍衛原本吓得屁滾尿流,瞧見是北野少主,急忙道:“少主,幽櫻公主帶着狐族大軍殺進來了!”
北野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道:“你說什麼?幽櫻……幽櫻她帶着狐族大軍殺進來了?怎麼可能?……”
那侍衛緊張地拉着他的手叫道:“少主,是真的!不信你看!”
隻見不遠處的狐王的鐵騎已然沖了進來,暗夜中戰鼓聲陣陣,鐵騎勢如破竹。
此刻的白狼王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立馬被狐族大軍殺了個措手不及。
那些狼族士兵更是看到幽櫻的身影,紛紛開始倒戈相向,竟然和狐族大軍聯合起來,裡應外合,殺得他白狼王的人一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
牙刃身披铠甲,和狐王狹路相逢。
幽櫻則率領一隊精銳殺入刑場,救下孟家兄妹。
“公主!你終于回來了!”孟寒此刻早已被折磨得虛弱不堪,整個人躺在公主懷中,隻覺宛若做夢一般。
幽櫻臉上又是笑,又是哭,看着被折磨得如此可憐的孟寒,她隻能忍痛道:“阿寒,委屈你了,我說過我會回來救你們的!”
孟川流看着不遠處的狐王,不解地道:“公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狐族大軍怎麼會幫我們?”
“幽櫻——”
君行舟帶着另一路人馬殺了進來,一馬當先沖向了幽櫻。
君行舟提着長劍,翻身下馬,撫起孟川流道:“你們還好吧!”
孟川流瞪目看着君行舟,叫道:“狐族三殿下!”
幽櫻道:“川流哥哥,阿寒,我和行舟已經成婚了!”
孟家兄妹聽到此話,差點當場暈厥過去,這個驚吓實在是令虛弱的人難以承受,他們強撐了好一會,這才晃過神來。
孟寒道:“公主,你說什麼?你……你竟然和狐族的三殿下成婚了?”
幽櫻點頭道:“是的孟寒,隻有這樣狐王才答應出兵營救野都!”
幽櫻這麼一說,二人瞬間明白了,他們的狼族公主,為了救回野都,所以嫁給了狐族三殿下。
隻聽得狐王白行霜道:“牙刃,你并非我對手,還不束手就擒?”
隻見牙刃手持狼牙棒,策馬襲向了狐王白行霜,白行霜手持長劍,左右劈砍,動作迅敏而快捷,二人交鋒之際,身後的兩族士兵已經殺成了一片。
“義父——”北野高聲大叫,快速朝白狼王跑去。
白行霜的長劍一下就挑開了牙刃手中的狼牙棒,他被她一掌打下馬來,魁山舉起一雙鐵拳,怒吼着朝白行霜而去,白行霜白衣一揚,整個人便騰空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