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對于喻老爺子吐槽多多,但是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
喻輕竹的臉也有點微微發熱,她倒不介意馮君說風涼話——她認識他以來,也不知道聽過多少風涼話了,但是有些話私下說就好了嘛,當着這麼多閑雜人等,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嗎?
所以她隻能表示,“喝多了,讓他散散酒氣,馬上就回去睡了。”
她推着老爺子離開,曹睿還是有點搞不清狀态,但也不敢亂說話,隻能試探着發問,“這老爺子……是來養老的?”
“說什麼呢?”趙明舜的椅子已經扶了起來,人也坐到了上面,他還真沒喝多,剛才隻是被吓壞了,“老爺子的事情别問了……密級真的很高。”
“别特麼再說什麼密級,煩透了,”王千秋喝得已經有點飄了,“咱們是來看馮君,來看老三的……摻雜進去那些沒意思的東西,有意義嗎?”
他跟别人,終究是不一樣的,一個寝室的室友,這才是真的同窗……住在同一扇窗戶裡。
如果在場的隻是男生的話,這樣對嗆的氣氛絕對不會很好,甚至可能已經打起來了,但是還有兩個女生在場,事态就受到了控制。
然後大家上了遊艇,開始大河上遊玩。
馮君不止帶了同學上來,還帶上來了嘎子、王教練和李詩詩——啤酒都拿上來了,總得有兩三個人幫着烤串吧?
嘎子在癫痫之後,就做過烤串的生意,手藝還可以,隻不過抽了兩次,其中一次把烤串攤子都撞翻了,身上都燙起了泡,所以沒再繼續。
王海峰也很擅長燒烤,而且燒烤的姿勢……特别帥,不急不緩張弛有度,行雲流水一般,雖然是在燒烤,但是沒有一絲的煙火氣。
說人話就是……這貨浸淫日久,絕對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
馮君甚至認為,這家夥就是為了勾引小姑娘,才練出了這手烤串的本事。
雖然他們是幫閑打下手的,但是馮君的同學也沒小看他們,知道了那座玉石小樓之後,大家都能猜到,别看自己是江夏大學畢業的,未必比得過馮君身邊任何一個。
尤其是嘎子,别看有點愣頭愣腦,但是整個莊園裡,隻有他管馮君叫“君哥”,雖然跟别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管他叫老大,可是面對面的時候,就隻是“君哥”。
王千秋就覺得挺有意思,“你怎麼不叫他老大,而是喊君哥?”
嘎子看他一眼,笑着回答,“我在兩歲的時候,就開始喊他君哥了,喊了二十多年。”
“哦,是老鄉啊,”王千秋笑着發話,“在洛華,你們雲園老鄉多嗎?”
“就他一個,”馮君回答道,“陸曉甯,小名嘎子,一條街上長大的。”
“我聽你說過,”王千秋點點頭,然後眉頭一皺,“不過……不是癫痫了嗎?”
陸曉甯見他果然知道自己,于是笑着回答,“君哥幫忙治好了,所以來跟着君哥混。”
“癫痫也能治好嗎?”王千秋愕然,“你的運氣還真不錯。”
嘎子笑一笑,“沒有君哥辦不了的事。我最大的運氣,是認識了君哥。”
這麼拍馬屁,合适嗎?王千秋還待繼續發話,白娜出聲了,“馮老闆,洛華門口的癌症護理中心,是不是也是你的?”
“是,”馮君點點頭,坦然承認,“不過法人是開船的小李,目前海峰的夫人在負責,這個你們知道就好了,不要跟别人說了。”
衆人對李詩詩當然有印象,那是一個有點呆萌的小美女,而且據說是社會上應聘來的,就這樣的一個女孩,居然是那麼大的護理中心的法人?
那個中心哪怕不說占地面積,粗粗看過去,光是單面樓就有十幾棟。
曹睿也想起了這個中心的傳說,“聽說收費特别高?”
“應該不算高吧?”馮君随口回答,“一開始才貴,現在一個人的護理費才五百萬。”
“五百萬,這還不高?”白娜訝然發問,“咱華夏有幾家出得起五百萬呀?”
“真有不少人出得起,”這一次,是王千秋回答了,“咱們同學裡就不少人出得起,比如說京城的劉勇,賣一套房子,什麼沒有?”
李滢滢就專門怼他,“賣了房子,你讓人家住哪兒?”
“你沒搞錯吧?”王千秋眨巴一下眼睛,“命都沒了,留着房子做什麼?”
“你倆少吵,”曹睿忍不住大聲發話,“我問題才問到一半,講點禮貌好不好?”
見到大家不做聲了,他才又問,“那一開始的護理費……一個人多少?”
馮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表示,“主要是要考慮護理成本和能力,像現在就是護理數量的極限了,成本也隻能降到這個程度……再說了,沒錢就去小地方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