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峰做事,還是相當靠譜的,第二天,他就打聽到了發電機的行情。
他向馮君推薦一款沒有名氣的機子,那個廠家,是給某著名品牌代工的,質量絕對過硬,價錢不高,而且有他居中撮合,售後什麼的也不是問題。
馮君選了五十千瓦的一台,價格是一萬六,王教練直接從那三萬裡扣除這筆錢,給了他一萬四就算了事。
接下來就是租房子了,發電機的噪音實在太大,根本不合适放在會所附近。
馮君有了新手機,直接登上59同城看房源,然後在兩天之内,找到了一個合适的房源。
那是小吳村村民的自建房,小吳村屬于城中村,還是相當靠近市中心的那種,是最早改造的,現在土地的價格已經漲到了天上。
出租房子的房東,家裡蓋了三層單面樓,廁所和浴室是公用的,一個房間十平米出頭,一層的房間采光不好,一個月的租金是三百。
這個價錢很公道,條件雖然簡陋,卻也是鬧中取靜。
房東的要求是交三押三,也就是交九百押九百,馮君雖然最近有了點小收入,也不能這麼花錢,于是他表示,“要不交一押三,要不交三押一,你這房間裡啥都沒有,我押三做什麼?”
房東卻是堅持不答應,“别的不說,就我家這個大門,對講大門的鑰匙,押你九百就不虧,你一旦丢了鑰匙,我得換門。”
這就是扯淡了,馮君表示不能接受,“你敢說你家的房客,從來沒人偷偷地配過鑰匙?”
兩人商量了好一陣,最後房東眼睛一亮,“要不這樣,我還有一處房子……”
那一處房子可不是他的,而是一家街道工廠的,工廠已經倒閉了,房産如何處置,上面還在扯皮,那個地段更加接近市裡,地價更高,這官司就有的打了。
房東的老爸在那裡看門,悄悄把人放到廠子裡居住,那就是賺外快了。
房東極力鼓吹那裡的房子,二百一個月,不但便宜,水電也不花錢。
不過,居住條件就差了一點,房子連窗戶都是破的,還得修窗框,換玻璃。
馮君一看,就喜歡上這地方了,相較房東的自建房,這裡才是真正的鬧中取靜。
至于說條件差一點?那算什麼,他看重的是這裡沒人住,不怕别人看了隐私去。
房東的老爸也是個直率老頭,“窗戶和門我幫你修,你給錢就行,說實話,這是看在你是大學生的份上,換個人來,我還真不往外租。”
這廠子裡除了廠房,有七八間房間是以前的辦公室,是可以住人的,但是住的房客不着調的話,看門的人要跟着倒黴。
四五年前,這裡就被人租走了,結果淪落為了一個失足婦女做生意的場地。
警察接到舉報,一舉端了這個淫、窩,上一個看門人被辭退,才換上了房東的老爸。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鬧市中的廢舊廠址,住的人除了看門老頭,就隻有馮君一個人。
條件差點算什麼?馮君甚至非常慶幸,自己是有本兒的。
看來這大學畢業證,也不是毫無用處,偶爾還是用得上的。
不過同時,他也有點擔心,自己的發電機運進來的話,會不會容易說不清楚産權。
看門老頭卻非常肯定地表示,“你放心好了,這個地方,以前收破爛的也住過……要不是我看得緊,房子都能被他們拆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隻要比破爛價值高的物品,就不可能是廠裡的東西。
馮君交了一個月的房租,第二天,發電機到貨了。
他把發電機運進廠子,開機測試了一下,發現運行沒問題,于是簽收了貨物。
老頭已經把房間大緻修理好了,馮君支付了他五十元的修理費,然後親自去拔除地上的雜草。
這裡實在太久沒人住了,鋪路的青磚縫裡,長出的雜草都有半人多高,竟然能遮住地面。
他用了兩天的空閑時間,才将門口的雜草清除,整理出來一條能走人的道兒。
馬上要深秋了,這些雜草不清除,萬一發電機冒個火花出來,引發火災就不好了。
清理完雜草,又将地面略略平整一下,他就琢磨着,什麼時候把會所裡的物品帶過來。
還是等關饷之後吧。
還有三天,就是鴻捷會所關饷的日子了,他這個月連上獎金,應該能收入八千出頭。
在鄭陽市,月入八千真不算不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點收入,不吃不喝攢上一年,也就才夠買一個衛生間,若是每月要開銷一半的話,買個衛生間都得攢兩年。
必須有所改變了,他暗暗下定了決心,我可是擁有奇遇的男人。
然而,不等他改變,第二天,大堂經理郭躍玲就将他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