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馮君也很清楚,以自家的實力,壓根兒就不該攙乎到這種事情裡來。
知道得越多,麻煩越大,每個人心裡都該有點哔數。
然而他就忍不住要這麼問,一個是确實好奇,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未來神州該如何發展,大概率還是要着落在他身上。
沒辦法,他卷入這件事已經太深了,想脫身都不可能。
既然已經注定要參與了,為什麼不弄個明明白白,自己也好決定行止?
“陸壓?”山河社稷圖倒是沒有想到,小家夥關心的要點,如此的清奇古怪。
不過想一想燃燈跟陸壓的恩怨,再想一想雲中子心懷天下的情懷,他有點明白了。。
所以他很坦然地表示,“他就是一散人,怎麼都能生存,做事也比較任性。”
“大緻來說,算是個性情中人,你若無害,他就不會理會你。”
頓了一頓,他又皺着眉頭發問,“你覺得這個通道……現在還有必要打通嗎?”
“暫時……沒必要了吧?”馮君遲疑着回答,“反正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拿主意的。”
山河社稷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也覺得沒有必要,畢竟神州尚在。”
他的話裡,可是沒有“暫時”二字,“而你的修為,委實低微了一些。”
“目前有了番天印,能保證天琴和神州溝通,再從天外攫取些養分,倒也不愁恢複如初。”
果不其然,他不但威嚴,而且兇懷山河信心很強,竟覺得神州理所應當能重新振作。
不過馮君聽的重點,卻是“攫取養分”四個字。
也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情緒作怪,他想的是……這些跑腿的事情,估計都得我去張羅。
看到他表情怪異,人影怔了一怔,然後探手一抓,“咦,你身上的零碎挺多啊。”
大佬、小幺……還有空濛意識,被他一把全抓了出來。
白胖嬰兒和小女童就隻有瑟瑟發抖的份兒了,倒是大佬還沉得住氣。
它模拟出一個人影,擡手一拱,“見過前輩,那雲中子前輩,我們也有幸得見。”
“哦,那沒事了,”高冠博帶的人影一擺手,輕描淡寫地表示。
大佬卻是繼續表示,“前輩,那接了守護的燃燈前輩,我也是見過的。”
“哦?”山河社稷圖稍微愣了一小下,“那倒也是你的機緣。”
大佬還真沒有想到,對面這位居然這麼輕松就放過了自己。
這次跟上一次見雲中子又不一樣,它是真的聽到了神州的現狀。
合着那末法時代的位面,就是修者祖地?
說實話,要不是它接觸到了太多神州大能,守護者、鏡靈、雲中子、山河社稷圖……甚至還有隻聽說過的陸壓,它還真的不認為,那裡配稱“祖地”二字。
現在它是認可了,但是……就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不過山河社稷圖願意放過自己,那就證明……人家還真不在意自己亂傳出去。
或者說,人家認為自己不敢傳出去。
事實上,馮君這次沒有背着它,也是有原因的——總不可能一直遮蔽下去吧?
他跟大佬之間的信任度,還要強于頤玦,畢竟是從弱小的時候開始,一起苟着過來的。
有些秘密到了可以公開的時候,就有必要公開,否則不是朋友之道。
那麼倒不如趁着這次山河社稷圖的現身,讓大佬知道更多詳情,隐約也有借勢警告之意。
就在這時,高冠博帶的人影看一眼馮君。
“既然你将殘圖送回來了,那待我煉化之後,自會去找雲中子。”
馮君知道,這就是話題結束了,很幹脆地擡手一拱,“那晚輩就告辭了。”
下一刻,頤玦和瀚海又出現了,而山河社稷圖的人影,正在逐漸地淡去。
頤玦卻是一眼看到了對方手中的卷軸,“殘圖……還給涉極前輩了?”
“還了,”馮君點點頭,笑着回答,“原本就是前輩的東西。”
頤玦不是個貪小便宜的,她想的不是這一點,“沒了圖,下一次你怎麼進祖星空間?”
馮君怔了一怔,才笑着回答,“總有辦法的,而且因果太重,我也不想讓人纏着要機緣。”
鬼巫世界的事情,至此就告一段落了,不過馮君還是忙個不停。
他先去了蟲族世界,收回了大量的能量石,然後又開始在白礫灘煉制虛拟對戰系統。
現在來找他煉制的人,就少得多了,主要還是開價太高。
煉制得起的勢力,前期都已經煉制了,現在還想煉制的,都是抱着讨價還價的态度。
他們甚至表示,現在已經出現了仿制品,你該降一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