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舟同樣未曾看向那三人。
倒是司馬元忍不住看了三人一眼,其中除去萬法天主安好無損外,另外兩位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包括妙一飛元天君都神色黯然,俨然遭受了重創。
司馬元眼神漸冷,看了眼萬法天主後,心中歎息,暗自責備真德天後自作主張,暗道你若當初沒有其他的計劃的話,那麼這場局算是我們輸了。
未等司馬元多思,隻見萬法天主向着柳舟躬身一拜:“不知前輩是何人,緣何在我太虛天洞秘境?”
紫極靈雲天翁混濁目光閃過一道複雜之色,今日之事歸根到底還是神庭的拳頭大,否則他們巴不得背後多一位聖人靠山,可既然司馬元與真德天後謀劃失敗,那麼成王敗寇,他們也該灰溜溜的滾出太虛。
當然,這也要看這位陛下是否願意放他們離開了。
看着神主好整以暇地看向自家,柳舟蓦然輕輕一歎,轉首對着殿閣内的真德天後言道:“不知宮主以為如何?”
司馬元聞言當即瞪大了目光,呆呆地看着從殿内走出的端莊顔月,下意識地道:“你傷好了?”
顔月歉意一笑,繼而螓首一擡,看向大日金光内的那道身影。
她盈盈一拜後,柔聲道:“晚輩南宮顔月,拜見陛下!”
神主沉默片刻後,微微稽首道:“原來是虛明天司徒仙子,寡人有禮了。”
真德天後腰肢堅挺,含笑看向神主,笑道:“妾身鬥膽邀陛下前來,還請陛下恕罪!”
神主依舊沉默,好似在思考,少許後,看了眼柳舟後,問道:“莫非柳道友也是我等中人?”
柳舟擺手道:“良禽擇木而栖,貧道不過尋一寄身之所罷了。”
神主輕輕颔首,旋即環視一周後,言道:“不知我神庭逆賊何在?”
柳舟微微皺眉,莫非這位還有何底牌不成?
卻是真德天後向前一步,柔聲道:“神皇陛下已入主神宮,想必不久後,靈神域便會聽到忠告了。”
神主瞳孔一縮,他終于明白,眼前這位域外的道友似要将他徹底留在此處了,他不禁失笑一聲,繼而言道:“莫非仙子還以為能将寡人留在此地不成?”
真德天後,或者說南宮顔月含笑道:“本宮臨凡日久,但道法卻不曾一日綴下,還請陛下切勿令妾身為難。”
神主輕輕搖頭:“說一千道一萬,終究還是做過一場方才知手段如何。”
柳舟輕輕歎息一聲:“也罷,既然陛下執意如此,那貧道等人便得罪了。”
旋即一陣空間扭曲之後,司馬元便被送出秘境,跌出空間。
當他回神,已在太虛宮内。
他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萬法天主後,目光一轉,落在紫極靈雲天翁身上,對方朝他看來,輕輕搖頭。
便是妙一飛元天君都不禁沉默寡言。
司馬元看了眼宮門之外,五道身影漠然伫立,冷眼看來。
司馬元沉默以對。
以六道道尊圍攻紫極二人,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萬法天主溫聲言道:“委屈司馬道友了”。
旋即一人進來,朝着司馬元打了一個金光,司馬元頓感身子一沉,全身道法瞬間被捆住。
他隻是看了一眼後,便未曾阻攔,直接盤膝坐下。
真正決定衆人命運的自然不在這太虛宮,而是在那秘境之内。
垂下頭顱的司馬元自始自終都不曾知曉真德天後的真實身份,甚至連這位‘紅顔知己’的全名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她就叫顔月。
他目光稍暗,喃喃自語地道:“南宮顔月,南宮顔月,南宮顔月,你到底是何人,你到底是何人?”
聽神主言語,似乎這位名喚南宮顔月的存在乃是域外之人,那麼太虛洞主呢?他是否也是域外之人?
既然如此,那南宮顔月便是聖人存在了。
既然聖人,那先前一切莫非都是僞裝?
難道這一切都是其為了引誘神主前來所作的局?
司馬元心中自語,那你我之間究竟是真是假?
司馬元心中喃喃自語,神色恍惚,這一刻,他承認,他受傷了。
受了情傷。
按理說,被一位聖人如此欺瞞,他本不會有何怨言,畢竟人家高高在上,能打理你已然是看得起你了,可司馬元卻不作此想,他似乎将自家與南宮顔月擺在同一位置。
而且還是那種日後的雙修道侶的位置。
既是雙修道侶,那你是否要坦誠,連真名就不願告訴我麼?
司馬元承認,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瞞。
忽然,司馬元看了一眼殿中之人,眼中漸漸露出明悟。
他心中悄然一歎,終于明白了自家初境。
小小道尊,竟敢與高高在上的聖人談情說愛,他腦子在想什麼?
人家既然是聖人,自然不會真正當真。
他眼神漸漸清醒,終于将自家位置擺正了。
他不過道尊,想要真正跟那位高高在上的南宮顔月仙子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首先他要有實力!
隻要實力在,他想怎麼談戀愛,便可以怎麼談;若是沒有實力,連參與人家諸多謀劃的資格都沒有,還如何談戀愛。
司馬元心中自語,唯有自家實力硬,本事大,才可無懼一切風浪!
他若有聖人修為,何須被人看顧在此?
他若有聖人境界,豈會被人家一直蒙在鼓裡?
背景再強,也不過是别人的實力,想要吃面包,就得自己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