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輕輕一笑,頗有自豪,随即如同送外出的遊子般,笑咪咪地道:“多走走看,多了解了解山門内外的天下大事與格局,回來後或許連貧道都要向你們請教呢。”
衆人聞言一笑,頗有些振奮。
桓彜也心中一熱,這些可都是好苗子、大助力啊。
若是自家能........。
司馬元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尤其是在桓彜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心中輕輕一笑,想挖我的牆角,真是異想天開。
随即看了看太清宮,眼神有些莫名,心中自語地道:“是蟲是龍,就在此一舉了。”
成了,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不成,繼續龜縮在浮黎受氣,甚至還能看到蕭氏一族在那兒耀武揚威,猖狂得意。
說不定,還會連神幽大洞天都會弄丢。
他目光漸漸清明,落在隐神宮方向上,有些堅定。
老頭子,今兒就是你了!
他深深呼出口氣後,便向着前方一踏,便消失在神幽-洞天。
當他再次出現時,已在青銅門前。
他當即俯身一拜,朗聲道:“小子司馬元拜見老宮主”。
門内并未讓司馬元久等,當即傳來一道幽幽之聲:“進來吧”。
司馬元立刻推門而入。
進去之後,柳老頭子依舊是萬年雷打不動的曬太陽、釣溪魚,時不時還打打鳥,倒是頗有閑情逸緻。
但司馬元卻不這麼想,或者說他要引導這位老爺子不這麼想。
他快步上前,俯身一拜:“此番小子從太虛歸山,特來回禀前輩。”
豈料柳老頭子擺了擺手:“若是你今日為了這個而來,那就不必說了,太虛之事我已經知道了。”
司馬元心中一動,有些旁敲側擊地道:“莫非前輩有意?”
柳舟茫然回頭:“我有意?我有意什麼?”
司馬元有些失望,随即便擺了擺手,好似不敢多談。
然而如此一來,卻令柳舟好奇心大起,頗有吊起胃口,卻被司馬元硬生生隔絕的憋屈感。
他當即翻了翻白眼,“少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司馬元暗自腹诽,莫非有脾氣的人都是這麼說話的麼?
他臉上不動聲色,漸知這位确實感興趣後,當即輕咳一聲,眼神有些哀傷,頗有兔死狐悲之意。
他眼中有些悲哀,輕聲道:“前輩當知,今次小子前往太虛,本意是給山門傳達幾道口谕,然後再将太虛拉攏到我浮黎陣營中來,再不濟也要讓其保持中立,以便讓我浮黎騰出手來解決内患。”
柳舟皺眉地看了一眼司馬元,“山門内患不是已經解決了麼?還替他做甚?”
司馬元微微一歎:“不錯,我浮黎的山門内患自然已經解決了,但我等卻因為自家之事,将人家太虛天洞的頂梁柱給搬了,在這群狼環伺的靈神域,失去了聖人坐鎮的九大至尊勢力,還是至尊勢力麼?想必一旦外界聽聞太虛外強中幹之後,必然會如同聞着腥味的野貓般,瘋狂的撲上來撕咬,将太虛徹底生吞活剝,吃的一幹二淨。”
他看着柳舟有些不耐煩的眼神,知道她不在乎太虛天洞内的那些蝼蟻,當即用三言兩語将其悲憫可憐概括,然後不經意地道:“而今我浮黎三足鼎立之勢已去,算是徹底穩固了山門大勢,隻要日後不出現兩虎相争局面,我浮黎必然會真正的制霸靈神域,乃至于揚威域外!”
待聽到司馬元所言的‘兩虎相争’話語時,他不禁微微眯眼,而當他提到‘揚威域外’時,柳舟臉色頓時一沉:“掌嘴!”
司馬元聲音當即戛然而止,噗通一聲跪下,臉色慘白,不斷抽打自己耳光,将臉頰都抽腫了,尚且不曾停止。
但三刻鐘過去,司馬元的腦袋已經腫得像個豬頭了,他眼巴巴的看着柳舟,眼中滿是祈求與求饒。
柳舟不耐煩地道:“行了”。
司馬元當即松了口氣,隻要不将他當場劈殺或者鎮殺就好。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柳舟,眼中有些遲疑,欲言又止,止而又欲。
柳舟卻再無怒氣,眼神複雜,幽幽一歎,輕輕彈出一道靈光,落在司馬元腫痛的臉頰之上。
頓時,一陣酥麻之後,司馬元便明顯感受到,臉頰已然恢複正常。
實則以他道尊修為,别說掌嘴将臉抽腫了,即便是在身上砍上幾十刀,隻要沒當場死,他都能自愈。
但既然這位老爺子懲罰,自然不敢當面自愈,得留着啊。
不過老爺子既然主動幫忙,自然好多了。
“說吧”。
司馬元苦笑一聲,仍然不敢開口。
柳舟微微瞥了一眼司馬元後,淡聲道:“讓你說你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放心,這次不會懲罰你了。”
司馬元當即稱是,随即稍稍整理一下思緒後,滿是擔憂地道:“不瞞前輩,其實小子今次來,一則是為太虛洞天搬靠山的,前輩洞悉萬裡,聖心明鑒,想必這點瞞不過您。”
柳舟冷哼一聲,也不答話。
司馬元繼續言道:“不過除此之外,小子還有第二個目的,那便是助前輩‘脫離苦海’,借太虛之機以擺脫那位的桎梏,用洞天之力來穩固前輩境界,至少不讓它跌境,維持您的聖道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