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許久後蠍子精忽然洩氣,忍不住低低的歎息一聲:“我早就知道這武家第三子不簡單,可誰知修為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他要是能将我送入深宮大内,我就算從了他又能如何?若能吞了子辛的精氣神,就算是照妖鏡也休想控制得住我!”王長琴聲音裡滿是陰冷:“呵呵,你在算計我,卻不知我也在算計你,欲要借你的力修行,借你的力量成大計。”
細一想自己雖然被虞七控制,但卻等同于有了大靠山,自己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吞噬别人來壯大自己,這也是一件好事情。
武成王武靖死了,武器繼承武王之位,武家的日子似乎并沒有什麼變化,仿佛一切都回歸了正軌。
十娘整日以淚洗面,精神渾渾噩噩的坐在武靖墳墓前,一坐便是半日,常常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嘀嘀咕咕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人死如燈滅,我知道父親生前對你多有虧欠,可現在人既然死了,那一切恩怨皆已經成空。父親雖然不在了,但你我的皿脈、兄弟之情卻依舊在,有時間多回來坐坐。老太太白發人送黑發人,病卧在塌,也不知道一把年紀還不能不能挺過去”武器不知何時來到了虞七身前。
他的年歲大了虞七一旬,當年之事心中隐隐約約模模糊糊有所記憶,但終究是記得不是太清楚。
虞七轉過頭,看着那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面孔,心中百般滋味流轉。他知道,武器也是那高高在上的門閥世家之人,當他登臨家主之位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就已經全變了。
那個家主之位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隻要坐在那個位置上,家族的利益便高于一切。
甚至于高于自己的性命。
武器的話,不可信!
一個連自己的性命都随時能舍棄的人,他的話怎麼能再叫人信服呢?
虞七眼睛裡有光在流淌,看着遠處十娘消瘦的背影,似乎夢呓般道:“人族變革即将開始,門閥世家終将會成為過往,兄長還要早做準備才是,千萬不要逆着大勢而行,否則隻會被大勢吞沒,成為了大勢下的一顆頑石。”
“門閥世家統攝中土神州萬年,早就階級固化,根深蒂固的紮根在了這片土地中,誰能有本事撼動世家的力量?就算神魔在世,怕也不能。”武器看向虞七:“我知道你有大本事,可你并不知道世家的底蘊究竟有多深厚,究竟有多深不可測!以前我也隻是以為,千年世家不過爾爾,但是當我繼承了武家的一切,我才知道武家的底蘊之深厚,根本就不是那群底層百姓能撼動的。”
所有資源都掌握在門閥世家手中,底層百姓永無出頭之日,憑什麼去反抗?
虞七沒有說話,嘴角挂起一抹誰也琢磨不透的微笑:“或許吧。”
人生在世,總要搞一點動作,亦或者總要做些什麼。
生為人傑,死亦為鬼雄。亦或者輕如鴻毛卻重于泰山。
他是從最底層那群泥腿子中崛起的,他能活下來等來轉機,也全靠底層的那群泥腿子。
他既然有機會爬到最頂端,又豈能不為他們做些什麼?
哪怕是敲開一條通往光明的縫隙,那也是好的!至少,給了一些人一線光明。
九邊變法,轟轟烈烈,但過程卻也并非一帆風順。
文德殿,群臣彙聚,滿朝文武各自處理着手中奏章,大殿内空氣似乎陷入了凝滞。
沒有人開口說話,面對那獨夫,誰敢提出半點異議?
“大真人”
終于一道話語打破了空氣中的凝滞。
戶部尚書站起身,對着上方的虞七起手一禮。
“李子赅,你又要耍什麼花樣?”虞七話語的不滿毫不遮掩。
這厮與黃飛虎尿到了一壺,虞七對他怎麼會有好臉色?
李子赅苦笑,當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大法師,錢糧不夠了”李子赅持着賬本,來到了虞七身前:“朝廷收回九邊兵權,就要管九邊的糧饷。原來九邊全靠各大世家養着,現在所有權利盡數收歸于朝廷,糧饷自然由我朝廷發。”
虞七動作一頓,他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此時聽了李子赅的話,開口道了句:“差多少?”
“差了黃金三億十萬兩。糧食七億八千九百擔。邊關都是刀頭舔皿的大頭兵,斷了誰的糧饷,也不能斷了他們的。他們可不管咱們朝廷中的大老爺,一群刀頭舔皿之輩,怎麼會有敬畏之心?稍有不滿,便會鬧事。鬧事在解決不了,就會燒殺搶掠兵變,由官兵化作盜匪。”李子赅将賬本放在虞七案幾前:“大真人,此事事關重大,不可疏忽。總不能叫九邊的兒郎餓着肚子去與異族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