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為何不是九五至尊呢?”周姒此時忽然擡起頭,面色幽幽的道了句。
“成為九五至尊?”琵琶聞言一愣,眸子裡露出一抹愕然,然後低聲幽幽的道:“大小姐,自開天辟地至今朝,可從未聽人說,居然有女子能淩駕于衆生之上,成為主宰。”
就在此時,忽然隻聽虛空震動,一道猶若是滾滾滾驚雷的話語,在虛空中響起,不斷蔓延開來。
“蓋聞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蜈蚣百族,行不如蛇;雄雞兩翼,飛不如鴉。馬有千裡之能,非人力不能自往,任由淩雲之志,非時運不能自通。”
文章蓋世,孔子厄于陳菜;武略超群,姜公釣于渭水。
“……”
事故人生在世,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
才疏學淺,少年及第登科;滿腹經綸,皓首仍居深山。
青樓女子,死來配做夫人;深閨嬌娥,運退反為娼妓。
窈窕淑女,卻招愚莽之夫;俊秀才郎,反配粗醜之婦。
蛟龍無雨,潛身魚鼈之中。君子失時,拱手于小人之下。
……
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生;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
……
嗟乎,人生在世,富貴不可盡侍,貧賤不可盡欺。聽由天地循環,周而複始焉。
聲音郎朗,不緩不急,在空中傳播開來,一字一句的落在了周姒與琵琶的耳中。
待到一篇《寒窯賦》誦讀完畢,才見周小姐猛然站起身,一雙眸子爆射出丈許白光,猛然向聲音來處看去。
入目處,正在被驅趕的囚徒,在路上緩緩走着。在那囚車之中,立着一中年男子,此時不緊不慢的開口,那文章正是自其口中而來。
“前面的車隊且住”周姒忽然喊了一句。
“轟~”
鐵騎轟隆,刹那間卷起道道煙塵,将馬車團團圍住。
周姒站起身,面色鄭重的整理衣衫,然後方才面色端莊的來到了馬車前,對着馬車中人影恭敬一禮:“翼洲侯府女公子周姒,拜見先生。”
即便三年未見,虞七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周姒,與三年前相比,周姒多了幾分成熟,道不盡的妩媚、誘惑,莊嚴中有一種道不盡的妖娆,那玲珑有緻的身段,盡在一拜之中顯露無疑。
尤其是那一身紅色霓裳,更是猶若風中火焰,不斷燃燒。
“介下之囚,落難之人,當不得先生稱号!”虞七搖了搖頭,眸子裡滿是感慨。
聽聞此言,周姒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虞七:“先生大才,小女子有一事請教。之前那篇文章,卻不知何人著作?”
“此文章喚作《寒窯賦》,是我感落難于此地,困龍不得雨水所著。之前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諸般念頭湧入心頭,所以方才著出如此文章!”虞七看着周小姐。
“好一個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生;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周姒贊了聲,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虞七:“先生大才,今日周姒欲要與先生結一段善緣。”
“卻不知是何善緣?”虞七看向周姒。
周姒輕輕一笑,解下腰間玉牌,遞給了一邊的鐵甲騎士:“這位先生,我翼洲侯府要了。先生乃是大材之輩,卻龍困于淺灘,遲遲不能升天。先生這般真龍一樣的人物,豈能受困于如此逆境?”
說完話轉過身看向了一邊的衆位捕快:“這件事我翼洲侯府接了,此乃我的腰牌,勞煩諸位官差放人吧。若是那知府不肯罷休,盡管持我腰牌走一遭。”
“是!”
諸位衙役看着強勢霸道的周姒,連忙打開囚車牢門,将虞七給放了出來。
“尚未請教先生名諱?我翼洲侯府願意聘用先生為講侍,不知先生可否屈尊降貴?”周姒恭敬的道。
“不必,小姐恩情,在下永世難忘,日後自然有償還之日,他年必定結草以報。我與小姐因果深重,層層糾葛牽扯,已經命中注定有果報。我與小姐是友非敵,小姐日後定會得我相助!今日在下龍困于淺灘,得小姐相助,他年待我行功圓滿,必定相助小姐達成所願!卻不知,小姐有何願望?”虞七目光灼灼的看着周姒:“不管小姐有何願望,在下都必然會傾盡全力,以償還這段善緣。”
聽聞此言,周姒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淺笑,對着虞七恭敬一禮:“小女子所求者,唯有那九九至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