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伐毛乃是武道修為到了極高的境界才會有的現象,他不過才十七歲,是不是弄錯了?”此時十娘也有些懷疑,一雙憂心忡忡的眸子看向了藍采和。
藍采和聞言搖搖頭,十七歲的見神,确實是太過于悚人聽聞,錯非如此誰又能相信自己看到的?
當時,他也不是與此時的十娘一樣,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見藍采和一副肯定的模樣,十娘此時方才回過神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虞七,認真打量。
“這位大嬸,你莫不是弄錯了?你這般盯着我看,怕是不太好吧?”虞七面對十娘灼灼的目光,有些受不住,轉過身去撫摸着玉笛,拿起匕首繼續雕刻。
聽聞虞七的話,十娘搖了搖頭:“沒錯,沒錯!我兒生來便有異象加身。落地能跑,十日能言,天資超群天下無雙,有諸般不凡。你能十七歲見神不壞,更說明了一件事,你便是我丢失的兒子。”
“荒唐,我自幼便有父母,不過在十年前餓死了,我那時便記事了。你莫非想要占我便宜,做我便宜老娘?”虞七頓時面色不善的轉過身,緩緩舉起了手中拳頭:“我會揍你,你信不信?”
“你有父母?”十娘聞言不由得一呆。
“那是,我又不是自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怎麼沒有父母?”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嘲笑:“我父母待我很好,災荒年間,僅剩下一口吃的,留給了我。而他們吃觀音土,活活的脹死!”
十娘聞言頓時面色悲切,一道淚珠劃過,然後轉頭看向藍采和。
“我調查過你,你根本就不是他們親生的,你是他們自河邊撿來的!”藍采和看向了十娘:“便是自郦水河畔撿來的。我欽天監有逆流回溯大法,隻要我等想查,沒有什麼是是瞞得過我們的。”
“你身上那塊玉佩,便是佐證!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那都是事實!你父母并非你親生父母,十娘才是你親生母親!”藍采和目光灼灼的看着虞七。
為了叫十娘與自己進入甯古塔取了那大妖的不滅之身,他也算費盡心思,做足了功課。
“一派胡言,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虞七冷冷的道了句:“你們兩個若再敢胡言亂語,想要在此攀親戚,休怪我拳頭不長眼。”
“孩子……我……我且問你,那玉佩你是哪來的?”十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虞七。
“哦?你是說這塊玉佩啊?自然是我撿來的!你說這塊玉佩是你那丢失兒子的,便還給你!”虞七自兇前扯下一塊玉佩,向十娘扔了過去。
這塊玉佩他之所以留着,不過是一個念想罷了。
當年,十娘待他還是極好的!非常的寵溺。隻是,後面發生的事情,叫其覺得,那一日天都塌了。
沒有人知道,那一日他是何等絕望,一個人在郦水中漂泊,是何等的恨意滔天。
玉佩飛射,被十娘一把攥住,然後面色激動的看着那熟悉的玉佩,淚水模糊了雙眸。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日我就不該聽信了他的話,不該聽信他的鬼話!一個孩童,在波流激蕩的水中,又怎麼可能活得下去?”十娘癱倒在地,淚水不斷滴落,聲音裡滿是絕望的哀嚎。
瞧着那滿身泥土的婦人,虞七慢慢悠悠的轉過身,看向了天邊的雲頭:“你若想要哭喪,便出去哭,免得給我帶來晦氣。”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驗證你是不是真的武鼎!”十娘聞言哭啼止住,撫摸着手中玉佩,然後擡起頭看向虞七。
“你究竟是不是我兒子,這玉佩做不得假!”十娘屈指一彈,一滴皿珠飛出,落在了玉佩上,竟然緩緩滲透了進去。
下一刻,虞七不由得一愣,隻覺得冥冥中,一股皿脈相連的感覺自心中湧起。
“你就是我兒子!玉佩中的氣機十幾年浸潤,騙不了人!”十娘此時喜極而涕,歡歡喜喜的自地上爬起身,一把向虞七撲去。
“嗖”虞七一步邁出,刹那間避開了婦人的虎撲:“夫人,請自重。”
“你就是我兒子武鼎!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你都是我兒子,我都是你娘!”十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虞七:“當年是娘的錯,聽信了你爹的鬼話,竟然放任其将你抛棄于江河之中。可是,你也要體會娘的苦啊!你爹說你是妖孽轉世,乃道門星宿下凡,欲要圖謀不軌,偏要将你斬殺,絕了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