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
這是皇後?
黃麟一身藏青衣袍,包頭蒙面的站在牆角陰影處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二人。
這麼偏僻的宮苑,就一個宮女,冷宮吧這是?
“那...母後呢?母後是哪顆星星?”
思量間,便見那叫佑兒的小孩又問起。
“呵呵...母後不就在你身邊嗎,還沒變成星星呢,好了,外面涼,去屋裡母後給你梳頭。”
說完,黃麟便見這“母後”拉起佑兒的小手,進了屋。
皇子竟然養在冷宮?
内心八卦湧動。
他偷聽起這兩人對話,雖然多是那“母後”在哄小孩,但也聽出些信息。
這名叫佑兒的小孩,應該是被偷生下來的皇子,生母已死,不然也不會餓一天了跑到這邊來找吃的,也不可能瘦成這樣,頭發都沒人打理。
心中對這小孩起了憐憫,這後宮争鬥,比起華山要兇險的多。
良久,小孩攥着半張沒吃完的餅,穿着那極不合身的棉服,獨自一人出了宮苑。
黃麟一路尾随,這佑兒似對此地極熟,三拐兩轉之下,到了一座無人居住的院落。
進到最裡面的一間小屋,不知從哪摸了半截蠟燭,熟練的點燃。
小屋亮起了昏暗的燭火。
小孩盯着半張餅咽了咽口水,最終沒舍得吃,走向一處矮櫃,看起來是準備去存着。
“舍不得吃啊?”
黃麟沒忍住,這孩子太可憐了。
“啪~”
小孩突聽人聲,吓得整個人都差點跳了起來,那半張餅也掉落在地。
小手死死的捂住嘴巴,将剛喊出的聲音給憋了回去,似乎不敢驚動旁人。
這是知道自己不能暴露?
“莫怕,餓的話,來吃吃這個,剛出鍋的。”
黃麟從身後拿出一提食盒,将其中飯菜擺在桌上,開口說着。
他此時已取下面巾和頭上的裹布,看着和常人無二。
這些飯菜都是平時在客棧所備,存放在推演盤裡,各樣菜式不少。
四碟湯菜,有葷有素,還有一大碗米飯,都冒着熱氣。
“你...你是宮裡的公公?”
小孩見黃麟一臉和善,心中稍定,撿起那半張餅吹了吹後,小聲說道。
黃麟聞言,差點掀桌!
神特麼公公!
他隻是進皇宮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葵花寶典》,又沒打算練!
不生氣不生氣,他還是個孩子,這若大的後宮裡除了皇帝也沒别的男人,不懂很正常。
“我不是公公,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佑兒,馬上就...嗯,馬上就六歲了。”
朱佑兒報了名字,數了數手指後,眨着清澈的眼珠,又好奇的問道:
“你沒胡子啊,怎麼不是公公?娘親說,長了胡子的是父皇,沒長胡子的都是公公!”
膽子挺大,他這會竟一點都不怕了。
“你還小,不懂,以後就明白了,剛才沒吃飽吧?過來先喝點湯。”
黃麟沒再解釋,見朱佑兒兩眼盯着桌上飯菜直咽口水,便開口讓他過來。
這小孩挺有教養,竟沒直接開吃,而是先對他行了一禮。
“謝謝這位...這位...”
小腦袋歪了歪,似乎不知該怎麼稱呼。
“叫我黃大哥好了。”
黃麟笑了笑,給他先盛了碗湯。
“謝黃大哥,佑兒好久沒吃過熱的了。”
朱佑兒歡呼了一下,又緊張的捂住嘴,剛才聲音大了點。
黃麟心頭一顫,他大概知道點宮中規矩,吃飯都是到時間後由宮人拎來的,完了直接收回,剛才那“母後”的餅,估計都是省下來特意留給佑兒的吧?
都快六歲了,才這麼點大,怕是吃了不少苦。
幸虧沒穿越成這孩子,不然就慘了!
待朱佑兒吃飽後,黃麟将剩下的飯菜都收回食盒。
這東西留下來隻會害了這小子,朱佑兒看起來明白其中道理,隻是眼中頗為不舍。
黃麟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起身提起食盒,準備出門。
他還要去宮裡再轉轉,看有沒運氣摸到《葵花寶典》。
“黃大哥,你明天還來嗎?”
童音中帶着祈求。
黃麟腳下一頓,轉頭看到那黑白分明的眼珠裡滿是渴求。
心中一聲歎息,回身複又坐下。
罷了,誰叫你合眼緣呢,即聰明又乖巧,小小年紀懂事的讓人心疼。
“宮裡不比外面,黃大哥天天來不方便,你身子骨不太好,我幫你看看。”
黃麟見他瘦弱,再這樣下去,估計都活不了幾年,傳功法是不可能的了,這吃都吃不飽的,不管内外功法,他越練死的越快。
給朱佑兒把了把脈,黃麟眉頭緊皺。
内視功能看不了他人體内經脈,但他以真氣查探之下,朱佑兒經脈狹窄,萎縮的厲害,這哪裡像個六歲不到的孩童該有的。
“黃大哥,你這是仙法嗎?佑兒感覺體内有隻東西竄來竄去的。”
朱佑兒眼中滿是好奇,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呵呵,不是仙法,這是真氣,好了,去床上盤坐,黃大哥幫你調理下身子。”
黃麟溫言道。
朱佑兒的經脈太過脆弱,黃麟也不敢瞎來,小心翼翼的讓真氣在他體内運行了兩個周天,然後又留了一股在其内體溫養,大概能維持七天左右。
其實内力也行,隻不過沒有真氣持續的時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