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垢的話讓黃麟和喬峰二人都愣了一下。
随後兩人對視一眼,喬峰便一個閃身,消失于園中。
黃麟一揮袖袍,将桌上茶具收起,換上一套新的,那壺中茶水似剛燒好的一般。
“玄垢大師法駕至此,鄙院蓬荜生輝,大師,請!”
黃麟見此處再無異狀,便郎聲發話。
玄垢作為少林戒律院首座,在寺中地位僅次于玄慈,但對面來講,還沒有玄難、玄寂的地位高,甚至玄渡都比他排面大。
好在玄垢也不在意這些,道了一聲佛号後,便被下人引至園中。
“詳細垢冒昧前來,還請黃施主見諒。”
玄垢才進園中,便對黃麟禮了一佛。
黃麟早早便已起身,一臉笑意的說道:
“豈敢,河洛客棧之事,因事起突然,未能及時通知少林,大師莫要見怪才好,大師,請!”
說着,還伸手示意,請玄垢入座。
他不知其來意,便逗着圈子。
玄垢搖了搖頭,站在原地沒動,而是徑直說道:
“施主誤會了,小僧此來,是為向施主緻謝。”
“哦?謝從何來?”
黃麟一時間有些想不轉,頗感詫異。
卻見玄垢慈眉善目的說道:
“鄙寺近些年來疏于對俗家弟子的管教,以緻門中出了此等醜事都未曾發覺,多虧施主及時發現,才未釀成大禍,玄垢奉鄙寺方丈之命,特意前來向黃施主道謝!”
啧...原來是為了甩鍋!
黃麟心中暗自佩服少林手段,估計那林成上面的線索也摸不着了,暗自歎息了一下,才一臉正色的看向玄垢,說道:
“玄慈大師見外了,都是江湖同道,不必如此客氣,隻是未能通報少林,實不應當,待到十八,黃某自當親上少林,向玄慈大師緻歉。”
一方客套後,玄垢便辭别而去。
看起來好像是特意來向黃某道謝一般。
玄垢從黃麟宅院離去後沒多久,登封城傳有傳言而來,言少林戒律院首座親自登門,就林成費明等弟子之事向黃麟道謝。
才半天功夫,河南府地界的輿論之勢便已然翻轉。
夜幕降臨。
黃麟和喬峰二人對坐于園中。
喬峰端着酒碗,搖頭歎息道:
“不曾想,你我二人費盡心思演得這出戲,竟沒起到半點作用。”
“呵~”
卻見黃麟嗤笑一聲,望着天上明月笑道:
“本就是湊巧碰上,臨時演了一場而已,咱們埋了顆種子下去,三天後再加其他料,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但願如此!”
說到六月十八之事,喬峰也沉靜下來。
如今的江湖中,少林算是獨一檔的頂尖勢力,丐幫雖說号稱天下第一大幫,但也隻占了個人數優勢。
其中不論是頂尖高手,還是底蘊,都比少林差了不少。
而且這數百年來,少林在江湖中的口碑實在太好。
在葉二娘身死的情況下,他對報仇之事着實沒多大信心。
黃麟見此,也沒多作解釋,隻是神秘的一笑,言道:
“介時請喬兄看一番好戲。”
......
六月十七
從黃麟所在的院中走出兩個下人打扮的家丁。
在登封城中轉悠一圈後,化作兩個尋常江湖人士出得城去。
之後,便見兩人牽着手,專走小道,一路行至洛陽,來到一間偏僻的小院,翻牆而入。
“誰?!”
聽到動靜,院中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
“天王蓋地虎!”
“阿紫一米五!”
暗号對上後,那道低沉的聲音似乎松了口氣,言道:
“吳領軍拜見師叔祖!”
“不必多禮,段延慶和嶽老三可曾過來?”
翻中入院的二人中,其中一個高大的漢子在臉上一抹,露出一張俊朗的臉相,正是黃麟。
他話音才落,裡面傳有一道古怪的聲音傳出:
“老夫早已等候多時!”
“那就好,領軍你畫像描好了沒?”
黃麟也松了口氣,轉頭問像吳領軍。
問到專業上的問題,吳領軍挺着身闆撫須傲然回道:
“段先生看過,一般無二!”
“那就好,一切按計劃行事!”
......
元估四年,六月十八。
才到卯時,天色已然大亮。
一大早,登封城中便已熱鬧起來。
三三兩兩的江湖豪傑聚在一起,草草墊了墊肚子,便從北門出城,向嵩山行去。
人流越聚越多,待到少林山門時,竟然已有百多人。
少林寺知客院的迎客僧,前幾天便接到命令,客客氣氣的将這些叫不出名字的江湖豪客引上山去。
大雄寶殿殿前的廣場上,也已布置妥當,桌椅遍布,旌旗連綿。
“劉兄,咱們找個地兒蹲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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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陳兄此言有禮,劉某看那邊的假山不錯,不如......”
“陳兄果是妙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