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英終究還是沒挺過來。
自打回來後,就一直昏迷着,福伯、二叔、大哥三人輪着照看。
黃麟更是除了吃睡,就在旁邊呆着。
他也想通了,雖說對黃英沒啥感情,但好歹占了原主的身體,這因果他得接。
第三天深夜,黃英清醒了,将福伯、黃雄、黃麒和被窩中的黃麟叫起,簡單的交待了一番後事,又留着黃麒單獨交待幾句,便撒手人寰了。
最終,是二叔黃雄主持黃英的後事。而後在西安呆了一個月,将這邊的情行穩住後,才前往洛陽,他離洛陽時間不短了,得過去露面。
中間華山來人,才得知黑風寨當初換了個當家,原先不起眼的一個小匪頭,帶了幾個人搶班奪權,成為新的當家後,想着作票大的殺雞儆猴,碰上了長風镖局,才有了後面的事。
二叔帶着人和華山的高手,将黑風寨滅了,镖銀也奪回,勉強止了點損失。
大哥黃麒作為長子,在現下的環境,得居家守孝三年。
借着華山派幫長風镖局出頭,镖局生意也稍有起色。
..........
“大哥,那陳氏商行,又來托镖了。”
黃麟推門走進書房,後面跟着福伯。
“哦,是何物件?”
因在孝期,黃麒又是長子,于是就常駐後院,整天不是練武就是看書。偶爾有生意需要拿主意,都是黃麟或者福伯在前院了解後,再來轉達。
“說是一批布料,上次的事,咱們賠了他們的損失,後面華山派也幫咱們出了頭,陳氏這次才又找咱們。”
黃麟剛才在前院和陳氏的管家交談時,并沒發現什麼問題,便沒拒絕,不過最終還是需要大哥拍闆。
“既然如此,就接了吧,胡镖頭遭難,雷镖頭現在身體還沒恢複,這次就讓王镖頭和劉镖頭走一趟,宋镖頭守家,福伯您去前院交待,小麟留下。”
待福伯出去後,黃麒轉身從書架的暗格裡拿出幾本書。
“小麟,既然你想上華山學武,家中尚有幾本武功秘笈,你可以先看看。”
黃麒将書遞了過去。
“大哥,我是這樣考慮的,華山那麼大的門派,收徒肯定很嚴,我怕有功夫在身,他們萬一不收我,那豈不是.....”
“而且我現在字都認不全,拿了秘笈也沒法煉啊,這玩意要是整出個好歹,就完犢子了。”
黃麟接過秘笈,要不是這些天了解黃麒是個直性子,換個人肯定以為是在害自個。
“啊...倒是為兄考慮不周了,不過也就四個多月,華山就要開山門了,你拿着去看看吧,多長點見識也是好的。”
“那就謝過大哥,趕明兒能否我請個先生,教我識字。”
《鐵身功》、《五虎刀》、《瘋魔棍》、《長春功》,果然都是大路貨,且都是外功,怪不得老爹和二叔,還有大哥都是骨架粗大。
倒是《長春功》好像以前聽說過,而且内容和前三本完全不同,可能是内功吧,以後去華山學了基本功再回來看看。
“先生的事我明天給你安排,你什麼時候想看,就自個過來,反正你也知道暗格。”
黃麒接過黃麟遞過來的秘笈,轉身放進暗格。
第二天,福伯将先生請了過來,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年秀才,姓胡,大概是功名無望,加上銀錢不少,才答應過來教黃麟蒙學。
先是《百家姓》,胡老夫子領着摸了摸底,看黃麟不像别家的孩子,好教得很,滿意的直摸胡須。
不知道是年幼的,還是穿越的原因,黃麟在學《百家姓》的過程中,發現自個的記憶力比上輩子好太多,寥寥數百字,大半天時間就能背誦了,單個字拉出來,也能認識,畢竟對他來說隻是繁體和簡體的區别,就是提筆書寫一塌糊塗,老夫子也不以為意,隻道是他年幼,多練練就好。
老夫子雖說隻是秀才,教書還不錯,考慮了一下黃麟的學習進度,每天就多安排他多抄寫,通讀和背誦少了許多。
就這樣,從《百家姓》到《千字文》學完,才十來天,這要不是胡老夫子親自教,知道黃麟的基礎,都不敢相信。老頭子這些天胡子都被自己扯掉不少,嘴中直呼神童,一個勁的說老黃家浪費人才了,拉着黃麟讓他習文,走科舉,隻是黃麟現在滿腦子都是武功,隻得對胡老夫子含糊其詞。
沒辦法,要這是曆史劇,而且現下又覺得自個有天賦,黃麟爬都會爬去考個功名,可這是武俠劇,思緒良久,還是決定去華山,萬一事有不諧,回頭再試試去考功名。
然後胡老夫子到了《三字經》的時候,就開始給黃麟講解故事,以及故事中做人做事的道理。
黃麟聽的津津有味,上輩雖然知道點,但沒完整的學過。
年關将近,老夫子給黃麟布置了“寒假作業”後就回家過年了,隻是臨走的時候欲言又止,一臉糾結。
二叔從洛陽過來,還帶了二嬸和他女兒黃霜。
按道理,這樣有失長輩身份,隻是二叔黃雄心疼倆侄兒,這邊沒個長輩,他不放心,二嬸也是個心慈的人。
大哥守孝,無法出行,隻得黃麟帶着幾個镖師去迎接,乘馬車碾着積雪,在長亭接到二叔家一行人,無以為表,隻得一個拱手深躬以示感謝了。
堂姐黃霜是個愛鬧的姓子,聽說小堂弟明年要去華山,拉着黃麟叽叽喳喳問個不停,黃麟無奈隻得以學業為由敗退,将其打發給大哥。
倒不是他嫌棄黃霜吵鬧,隻是這堂姐已有十六,比他也高不了多少,還動不動就摟着他,要他真是個十歲幼童就算了,可内裡是個三十來歲的靈魂,隻得尴尬逃走。
透過書房的窗子,看着屋檐上挂着的冰棱,樹枝和庭院的積雪,耳邊隐隐傳來堂姐的聲音,黃麟感覺,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