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魔界之中……
靖玄看着眼前面色各異的二人,這是遞交權利之後的首次會面,當論一句所謂的物是人非。
看着眼前的二人,靖玄饒有興趣的一笑,随即出聲詢問一語。
“關于魔界接下來的計劃…”
“你們二位有什麼比較好的提議麼?”
“嗯,我對于魔龍的受損狀況不清楚。”
“這些事需要九禍才能回答。”
補劍缺聞言,沉默了片刻後,将話題偏移到了九禍身上。
畢竟魔界之事,需一緻對外,現在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二人不能也不許在針鋒相對了。
“嗯……”
心知補劍缺什麼意思的九禍,努力壓制住内心的情緒後,随即緩緩将魔龍的情況講出。
“魔龍之源受損嚴重,需要及時修複。”
“但關于如何修複,苦境再怎麼地廣物博,龍脈也不可能随處可見,所以此處便是一個難點。”
“嗯,這正是我擔憂的。”
補劍缺聽到九禍的說辭,亦是感覺到了其中的棘手。
不由搖了搖頭,将目光看向正沉默應對的靖玄,出聲詢問道。
“不知魔者,有什麼好辦法?”
“九禍言下之意,就是需要一處龍脈用以補源魔龍?”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
“龍脈所在,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靖玄聞言,霎時趣味一笑,龍脈這個事非常簡單,隻要皇朝建立,不就有現成的龍脈麼。
但讓異度魔界完全恢複是不可能的了,這與自己的計劃不符合,畢竟隻有死掉的才是好東西,所以行動應有,鍘龍之計亦存。
“?”“?”
此言一出,補劍缺與九禍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眼前的靖玄,究竟在說些什麼。
“你們覺得六禍蒼龍自我揭露罪行,任衆人刑罰,是為了什麼?”
靖玄看着迷惑的二人,搖了搖頭,将當初六禍蒼龍的所作所為當成一個話局的引子抛出。
“嗯……”
“六禍蒼龍此行為了什麼,我不清楚,但我知曉他必然所圖甚大。”
補劍缺聞言,皺着眉思索了一會,雖然依舊摸不清六禍蒼龍的想法,但亦是能察覺到這個行為背後不簡單的意義了。
“補劍缺說得對……”
“六禍蒼龍所圖不過聲望兩字…”
“武聯會新任的主事,乃是其兩大化體,一文一武。”
“但從我自贖罪岩得到的消息,卻是其已經自廢武功了。”
“那麼問題來了,既是自廢,那何來這倆能為非凡的化體。”
“所以,這不過是他的以退為進之法罷了。”
靖玄看着有點窺見門道的補劍缺,微微颔首,而後将自己關于此事的看法,詳細得講了出來。
“如你所言,龍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難道,六禍蒼龍此舉是想着創建皇朝,一統世間?”
九禍聞言,倒是從靖玄第一句言語與他的看法,聯想出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答案,正是皇朝。
“答對了……”
“如今正道勢頭低迷,局面之上隻有武聯會與法門支撐。”
“武聯會已是落于其手,但這仍是遠遠不夠的。”
“唯有在大勢将傾之刻,衆人才會将目光看向六禍蒼龍。”
“至于法門,就算我們不動手,六禍蒼龍亦是要動作。”
“不過如今魔界士氣受創,也是需要一場戰功洗刷的。”
“所以各方因素綜合下來,我們必須要行動了。”
靖玄看着一點就通的九禍,有點小意外,但又不覺得意外,畢竟九禍這個魔界女後,也算是當的實至名歸了。
但如今落到這副田地,說到底也是信息的失利,一場遊戲,隻要有一方的信息産生錯誤,那麼未來面對的則是毀滅性的打擊。
“既是如此,那此次行動就由魔者全權做主好了。”
“魔龍之源還需要穩固,我便不在此多待了,請。”
九禍聞言,看着眼前似有準備的靖玄,心知自己接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随即起身面無表情的告退一語,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與此同時,法門所在地……
原本應是人聲鼎沸的所在,如今卻萦繞着死亡的寂靜。
靖玄正邁步其中,看着四周遍地的幹屍,每一個都怒目圓睜,仿佛在死亡前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
“深阙,真是好手段……”
“論起邪術手段,這恐怕當屬苦境勢力的前列啊。”
“連所謂的邪能境都要靠邊站吧。”
“我倒是未曾想到,法門被滅的如此輕易。”
“這場遊戲的背後,究竟是深阙太強,還是法門太弱了。”
感慨一語落下,随即帶着巫女澪繼續向着法門的内部走去。
不多時,便看到裡面更加狼藉的場景,就見殷末箫滿身皿色,靜靜的站立在法門的匾額之前。
“嗯,殿下,殷末箫的身體有古怪!”
巫女澪察覺到不對勁,連忙一動出現在靖玄的身前,對着不遠處的殷末箫屍體,神态戒備無比。
“?!”
靖玄聞言,饒有趣味的掃視了一番不遠處殷末箫的屍體。
就見其體内閉鎖着五道不一樣的内元,正按照一種詭異的頻率運動着,周而複始,不曾停歇。
察覺到這一點,自己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個名詞。
“…竟然是用屍體做餌的陷阱…”
“好家夥,可是給我開了眼……”
“未曾想到深阙的手段,已經到達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但一想起未來慘絕人寡的百嬰棺,又不覺得很意外了。
畢竟深阙裡的人抛開傀儡主事裳璎珞,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屬于良心已泯的狀态啊。
“引爆類型的陣法?!”
巫女澪聞言,看着眼前的殷末箫屍體,面色閃過一絲不忍。
“嗯……”
“恐怕深阙也是為了解決漏網之魚而特别設置的。”
“畢竟深阙的事迹中,前有屠戮一族之命,未來也有取百嬰鑄棺。”
靖玄看着面有不忍的巫女澪,不由搖了搖頭,随即出聲将記憶中關于深阙的事迹講了出來。
“殿下,為何是取而不是奪?”
巫女聞言,聽到靖玄言語中的取,可謂是疑慮重重,畢竟這種事一般都是搶奪的,怎麼會有父母心甘情願的讓對方來取的。
“這個問題,隻能歸結于深阙的喪心病狂了。”
“因為他們要的嬰兒,通常是未曾降世的。”
靖玄對于巫女澪的疑問,不由感慨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這個取就隻是如字面意思罷了,因為不管反不反抗,人都死翹翹了,所以就任取了。
“……”
巫女澪聽到靖玄這麼驚世駭俗的言語後,心中頓時湧上一陣無名火,而後便是心理與生理的雙重不适,直接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趁着澪沉默的時間,靖玄已繞到了殷末箫的前面,看着面部表情兩極分化的屍體,心知自己當初的推測,又被證實了。
“嗯,殷末箫與當初禦神風中的是一模一樣的毒…”
“看來,這場戰鬥之中是深阙利用毒打了個先手。”
“然後殷末箫被偷襲成功,緊接着是一連串的滾雪球。”
“最終,法門一夜被滅……”
“老手段,卻依舊實用……”
感慨的言語落下,靖玄随即掃視了一番四周,略有疑惑道。
“奇怪了,這一路走來,怎麼沒有看到殷末箫的三弟子聶商啊?”
“難道是深阙的計劃出現問題了,跑了一個活口?”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穩如老狗的深阙,竟也會失手。”
“罷了,就這樣吧……”
語落,靖玄擡手攢威,一擊向着殷末箫的屍體壓落。
掌風入體,如一縷清風吹散了其中正在運行的陣法。
而後又飛出一枚漆黑如墨的結晶體,落于靖玄的身前。
看着眼前的結晶體,仔細端詳了一番後,才出聲一語。
“喔,果然是如我推測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