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這次出遠門,是自他來到南疆,十多年裡第一次獨自離開齊休等人的羽翼,齊休挑了一個利出行的吉時,由于是要去西北,帶着秦唯喻與莫歸農,一路把他送到兵站坊,展元夫婦自然是沒來。
“就到這裡吧。”
何玉如今也年近三十,不再是當年那個青蔥少年了,風姿仍在,不過又多了些成熟氣質,和衆人分别在即,眼中也是熱淚含含。“掌門師兄,展師兄罵我罵的對,這次是我自私了些,您回去代我好好向他道歉。我也發誓,以後必不負我楚秦,送到這裡就行了,你們回去罷……”
“再送送……再送送罷……”
齊休心裡有些舍不得,孩子就要出遠門了,在外面風霜雨雪,爾虞我詐的世界裡,就是怕他吃一點點虧。
“掌門師兄,讓他走罷,你還能送他到地頭麼?總歸要放手的,他比你修為還高些,你擔心啥。”
莫歸農在一旁勸住齊休,三人便看着何玉祭起【月影玄冰劍】,站了上去,這把劍齊休終歸還是塞給了他,本來就是為他造的,路上拿着保命也好。
“等等!暫且留步!”
忽然有人大喊,衆人回頭細看,後方天空一道劍光飛來,竟然是白曉生和張世石兩人,原來張世石得知何玉要遠行,怕趕不及相送,央求着白曉生一路送了來。
“一路上保重啊!”
張世石看見何玉就一把撲了上去,他倆一向交好,兩人又是一番深情相送,張世石唠唠叨叨地,把一些保重之類的話翻來覆去說了幾遍,但終于還是不得不放手。何玉在劍上回頭對着衆人行個大禮,“你們也珍重!”哭着禦起劍光,一路往西北飛去。
直到看不見天邊最後的一點身影,張世石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對齊休歎道:“孩子大了,等他這次回來,我們說不定要叫他前輩了,這算是我最後一次在他面前充大頭了罷。”
“他平安就好啦。”齊休聽他的話,似乎十分笃定何玉能進階的樣子,也開始憧憬起來,“到時候,他的老師就不好找啦。”
“哈哈,齊掌門這話說得,感情要卸磨殺我這驢了啊?”
白曉生倒是無感,他這兩年雖然對何玉諸多教導,也看好何玉的天賦,但兩人感情隻能算一般,見齊休和張世石兩人互相唏噓感懷,還不知要耗到什麼時候,自己是不想在這坊市人來人往之地呆太久的,連忙開句玩笑,把話岔開。
莫歸農也跟着笑了起來,齊休忙道:“不會的,不會的,以白前輩見聞之廣博,論道之精辟,我怎舍得殺您這驢啊!”衆人說笑幾句,便一齊往回趕,秦唯喻修為差些,白曉生便裹住他一同飛行。
“展元不樂意,那是他見識淺,他這人對門派沒得說,就是過于重視商利,賺多少靈石都隻是浮财,修為才是根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等何玉築基大成,他自然就能體會到門中多一位築基修士的好處了。”
張世石湊過來和齊休并排飛行,聊到展元的事,齊休卻又不願附和他,隻用閑話應付過去。
“那這次比鬥?”
莫歸農也湊了上來,莫劍心還在養傷,他有些舍不得寶貝孫兒帶傷上陣。
“既然這次沒啥機會,那劍心索性也退賽算了,在家好好休養身體,參賽名單早遞了上去,按這次的規矩再改也是不能。世石一個人去應付應付就完了,畢竟我楚秦是地主,一個人不出也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