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本門敗自内鬥,内鬥之因在于不公。從今而後,衆位同門一概等而視之,不再分内外門之别,人人均需聽調行事。本掌門與張師弟也一定會把這碗水端平。”齊休說着,何玉一臉疑問的看向張世石,張世石輕輕搖頭。
何玉眉頭一皺,有些陰郁的把頭低下去。
齊休把一切看在眼裡,知道何玉心中肯定會有些不悅,但現在不是安撫他的時候,繼續說下去。
“其二,聚靈陣新貫通,可供擁有水土二種靈根的弟子修煉,這個自有張世石安排。至于無法修煉的……除了我自己,還有展元、潘榮、沈昌三人。展元不在,潘師弟和沈師弟你們若是覺得留在楚秦門大道無望,我想辦法将你們送去南楚城楚莊媛楚前輩處,一定幫你們在南楚門裡尋個前途。若是願意留在楚秦門,我必一視同仁,不會教你們受什麼委屈。”
“你們先考慮考慮,等展元回來再做決定不遲,你們一路随我南來到此,若是我因一己之私,絕了你們大道的希望,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齊休看向潘、沈二人,情意拳拳地說道。
潘榮和沈昌聽到齊休說得幹脆明白,相互用眼神無聲地交流了一下,然後一齊低下頭來,沉默半天,沈昌聲音像蚊子似的讷讷回道:“那我們……我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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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自己這麼快提出這個話頭,有些顯得殘酷,而且說把他們送到南楚門,自己心裡其實沒把握,楚莊媛雖然離去的時候說過有什麼事到南楚城找她這種話,但是也有可能隻是随口那麼一說而已。但是這種事一拖,不能修煉的弟子留在門中,和刻苦修煉的同門日日相對,隻怕兩撥人關系不會融洽,種下不和的種子,再去處理,隻怕已經晚了。
“隻要做到仁至義盡,心中無愧就行了。”這是他心中的想法。
“其三,等展元回來,我會去北邊拜訪那裡的王涫王前輩,有件要事要在那處理,說不定會在那逗留很長時間。我不在的日子裡,由張世石代理掌門之責,若是我有什麼意外,也由他繼任掌門之位。”
楚秦門中沒啥桌椅闆凳,都是跪坐在地。齊休說完這話,上身稍稍前傾,對着張世石點頭緻禮,張世石更是雙手撐地,鄭重地還了一個大禮,沉聲回道:“愚定盡心盡力,不負掌門師兄重托。”算是把名分定下了。
齊休說完這三點,又和衆弟子讨論修煉的安排,雖然以後不再分什麼内外門,但是何玉還是分到山腳靈地的一半使用時間,他資質最高,雜靈根中有水屬性的古吉、秦唯喻、黃和三人還是沒法和他争的,平分了剩下的一半。而且何玉剩下的時間若是沒有庶務,還可以在上面大殿的聚靈陣中,和張世石、虞景兩個有土靈根的一齊修煉。
齊休看到潘、沈二人低頭不說話,知道他們不想在衆人面前商量去留的問題,便散了商議,站起身便回了掌門内室。
關上房門,自己的大道無望,心情怎麼好的了,又不知展元回來做什麼抉擇,對着空空的牆壁苦思了半天,一點頭緒也沒有,索性連雷打不動的晚課也不做了,躺在榻上用被子蒙住頭臉,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煩心事,呼呼大睡起來。
一連幾天,終于重新分撥好庶務,從何玉和秦唯喻、古吉兩個小的,到張世石、齊休兩個地位高的,從去村莊取生活雜物、清潔大殿、整理山門,到下廚、值哨,人人都逃不掉差事,而且基本做到安排給每人的工作量相等。總之是一碗水端平。
理順了繁瑣的庶務,又集衆人之力将進出大殿的破洞簡單修葺成門的形狀,門上方的石牆上齊休提了兩個篆字‘楚秦’,雖然還沒有門闆,遠看像缺了一顆門牙般,但也算是比以前像模像樣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