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一道士還會詩詞?不會是打油詩吧,我勸你還不要拿出來丢人現眼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飽讀詩書之人,亦是建康府鼎鼎有名的才子,每人都是自幼開始讀書,儒道修為不容小觑。就憑你一小道也敢口出狂言,目中無人?!”
一儒生實在聽不下去了,對着陳文卿怒斥道。
當然,不僅這個儒生生氣了,幾乎所有在場的儒生和才子們也都怒不可遏,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
可見,陳文卿一句話将整個四層的讀書人,都惹怒了。
因為,陳文卿确認太狂妄了,不僅狂妄,簡直就是狂妄他媽給狂妄開門,狂妄到家了!
“太狂妄了!你今日若是能作出什麼好詩來,本公子把話撂在這了。若你所作詩詞,比在場的諸位都好,本公子就将這桌子吃了!”
另一位公子實在忍不住了跳出來說道,還一手指着旁邊的大理石制的方桌,信心滿滿。
“呵…大理石制的石桌說吃就吃,這位兄台不僅牙口好,胃口也是不錯的,貧道就擔心你待會兒吃下去,消化不良!”
陳文卿哈哈一笑,踱步到船中央,準備開始念詩。
此時。
紅袖招四層已經圍滿了人,吃瓜群衆紛紛擠過來湊熱鬧,他們都聽說了有一狂徒來自稷下學宮,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建康才子。
大家聽到這個大瓜,能忍住不吃嗎?
那當然忍不了,于是不少看客從其它層上來,開開眼界,即使紅袖招的侍女竭力阻攔,也擋不住吃瓜群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熱情。
“就是那位身穿黛青色道袍的公子麼?哇…模樣長的真俊啊,不愧是來自儒道聖地稷下學宮,看人家這風度,這姿态,就不尋常!”
“确實确實…如此風度翩翩,倜傥風流的樣子,都将勞資的心肝兒融化了,好想把他擁在懷裡,好好寵愛一番…”
“……”
一位濃眉大眼,絡腮胡子,袒兇露乳,渾身長滿體毛的粗大漢,激動地發出了尖叫聲。
衆人側目,皆感到從腳底闆冒出一股涼氣。
“這人,不對勁兒,看起來是個變态~”
“快離他遠點,小心被這變态盯上。”
很快這粗大漢周圍,空出了一大塊區域。
陳文卿看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他也有心為自己的師弟李有财找回來面子。
既然決定要打對方的臉,那就狠狠地打,打的對方鼻青臉腫,打的對方再也擡不起頭,打的對方無能為力,打的對方懷疑人生。
華夏文明源遠流長,自古以來詠月的詩詞不知凡幾,陳文卿心中已經想好了用哪幾首詩詞來應對。
他想的很清楚,在座的都是建康才子,并非一般讀書人,一般的詠月詩詞還不一定能鎮住他們。
于是,他決定一出手就是王炸,絕不讓對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貧道這兒有三首詠月詩詞,倘若你們中間但凡有一人,所作詩詞比貧道的更好,那就算貧道輸。”
陳文卿信心滿滿。
“第一首《靜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首詩其實很簡單,也十分的通俗易懂,但是越簡單的詩,其實也越不容易。
《靜夜思》沒有奇特新穎的想象,沒有精工華美的辭藻,隻是用叙述的語氣,寫遠客思鄉之情,然而它卻意味深長,耐人尋繹,千百年來,吸引着異客他鄉之人。
陳文卿一首《靜夜思》念完,紛紛擾擾的四層已經漸漸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