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
陳興鐵青着臉,龍行虎步的踏入院内,沿途的丫鬟下人見狀,俱都紛紛低下頭行禮,沒有人敢說話,都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彌漫。
哐當一聲。
陳興猛地推開了裡屋的門。
卧房的裡屋,王氏正靠在一張躺椅上,兩邊是小心翼翼的用冰袋給她敷臉的丫鬟,那兩邊的臉仍然還紅腫着。
陳興猛地推門進來,動靜把兩個丫鬟都吓了一跳,連冰袋都掉到了地上,兩個丫鬟也是戰戰兢兢的趕緊沖着陳興跪下行禮。
“老,老爺……”
王氏也被動靜驚開眼睛,看到走進來的陳興,頓時一下子湧出眼淚,站起來就說道:“您看看我的臉,那個雜種竟然敢……”
啪!
還沒等話說完,她原本紅腫的臉上又多了一個五指印。
這一巴掌把王氏打懵了,連眼淚都一下子止住,捂着臉看着陳興,有些不敢置信。
陳興怒不可遏的瞪着王氏,擡手又想打,但還是停在空中,怒道:“還用你說?老子還沒回來,耳朵都已經快被磨出繭了,如今連所有下人都知道了,你就是這麼給老子長臉的?!”
“還有,那小子再怎麼混賬該死,雜種這個詞也是你能罵的?我看那兩巴掌還沒讓你清醒過來!”
聽到陳興的怒罵,王氏張了張嘴,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捂着臉,一時間支支吾吾回不上話。
确實。
陳沐再怎麼樣,也是宣國公的皿脈,再是不受寵的庶子,也是那位已故的大老爺的子嗣,她這話就是被老太太聽到,也得掌嘴。
王氏不敢說話了,就聽着陳興在那喘着氣,一直等到陳興的喘氣聲稍緩一些,這才捂着臉道:“老爺,我知錯了,隻是那小子打的不隻是我,還有老爺你的臉面,這事……”
陳興冷笑一聲,道:“你想要我怎樣,找上門去替你打回來?若放在平時我打他個半死也沒什麼,但如今你的事已經鬧得全府下人皆知,我再找上門去,事情非鬧大到二伯和老太太那裡不可,到時候你不嫌丢人,老子還是得要點臉皮的!”
“可,可是……”
王氏咬着牙道。
陳興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道:“不用說了,已經丢了的臉就不用撿回來了,明天我讓人先盯着那小子,等幾天風頭過去,随便找個由頭收拾了他。”
聽到陳興的話,王氏眼中終于閃過一絲光芒,接着又閃過一絲歹毒,道:“還有那個甯嫱,連個孩子都生不出,留在府裡也礙眼。”
“生不出孩子……嘿。”
陳興念叨了一句,忽然輕輕的嘿了一聲。
王氏一怔。
正奇怪時,就聽見陳興說道:“這事倒不是她的問題,是那陳武練了八荒正元功,這功法沒什麼稀奇,練武進度稍微快一點,但六品之前必須保持純陽童子之身……那甯嫱倒也算個可憐人。”
“原來如此。”
王氏短暫詫異後,露出恍然的神色,道:“難怪老太太會準許她留下來……不過這也是那陳武和她自作孽,練那什麼破功,不留下個皿脈,落到這樣的處境也是活該。”
陳興沒回話。
當年陳武的天資的确極高,在二十歲之前便已達到七品層次,踏入六品幾乎是鐵闆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