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揚州城的荒郊野外,四周了無人迹,兩匹健馬踏破荒野的寂靜,出現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之中。領頭的馬鞍上,是個青衫飄飄的年輕書生,落後那匹棗紅馬上,則是個身形彪悍的魁梧漢子。二人曠野中勒住馬,魁梧漢子忍不住問道:“公子,咱們來這裡做甚?”
不用說,這青衫書生正是雲襄。隻見他環顧骨周圍環境,滿意地點了點頭,翻身下馬道:“這裡不錯,就這裡吧。”說着他從懷中取出兩根半尺多長的竹筒,将榫口對齊連成一根,遞給金彪道:“你來試試。”
“這是流傳于南方蠻荒之地的吹箭。”雲襄說着從懷中掏郵一個小匣子,從匣子中抽出一根尾端帶着絨毛的鋼針,遞給金彪道,“這東西最遠能将鋼針送出近十丈,有效距離與吹管的長度成正比。生活在南方密林中的蠻族人,就靠這武器獵殺虎豹甚至大象。”
“我明白了!”金彪恍然大悟,“你是準備用它來射殺賽馬,隻要在鋼針上塗上見皿封喉的毒藥,就能躲在暗處射殺賽場上的賽馬,對牧馬山莊施以打擊。”
“不完全是這樣。”雲襄笑着搖搖頭,将鋼針遞給金彪,解釋道,“這鋼針中空,中間确實裝有藥物、不過并不是見皿封喉的毒藥。”
“不是毒藥是什麼?”金彪忙問。“就是我讓你照方配制的特殊藥物。”雲襄笑道,“這藥物原本是千門典籍中所記載,用以激發蟋蟀或鬥雞等好鬥動物的鬥志,使之爆發出最大潛能。我配制這藥物,原本打量用在牧馬山莊的鬥雞場或鬥狗場,隻是鬥雞場或鬥狗場無論賭注還是影響力都不在,實在有些大材小用。後來我想,這藥既然對鬥雞有用,就不知對馬匹是否也有用?需要多大劑量才能達到最佳效果?所以要先試驗試驗。”
金彪想了想,不由興奮地連連點頭:“沒錯沒錯!這藥若是對馬匹有用,咱們就可以用到賽馬場上,在暗處用吹箭次藥物送入賽馬體内,屆時這中了箭的賽馬潛力,一舉奪魁,咱們事先在它身上下個大大的重注,自然能赢得盆滿缽滿。這吹箭做得如此精巧,尤其是這箭尾上的絨毛,與馬的鬃毛完全沒什麼區别,射入馬頸上的鬃毛裡,一進三刻敢不會被人發現。不過,咱們剛在賭場得手,若立刻又對付馬場,南宮放會不會有所防備?你不說過隻要他馬場還開,各位随時都能赢錢,何必要急在一時?”
雲襄眼裡閃過一絲冷厲和陰狠,沉聲道:“赢錢隻是小事,我要趁熱打鐵,一舉摧毀牧馬山莊的信譽!咱們事先散布流言。就說牧馬山莊為了控制賽馬的結果,使用藥物催發和控制馬匹的體能。屆時若再有賽馬象狂性大發,在賽馬場上活活跑死,這謠言就不容人不信,牧馬山莊的信譽就會謠言中轟然坍塌。南宮放也将嘗到他最喜歡的陰謀詭計的滋味!”
“那咱們還等什麼?快些試驗啊!”金彪興奮得手舞足蹈。
雲襄将匣子聽箭針都交給了他,笑道:“這些箭還沒裝藥,先給你經練練準頭,到時還需要你夜裡潛入賽馬場,潛伏在賽道附近的藏身處暗中放箭在弦上,務求一擊必中,千萬不能失手。”
金彪心知要靠兇中之氣,将箭針吹得又遠又準,還真得有相當高深的武功底子才行,忙接過箭匣笑道:“沒問題。我金彪從不暗箭傷人,不過暗箭傷馬倒是可以試試。”
三天之後的深夜,金彪帶上裝滿藥物的吹箭,乘夜潛入了牧馬山莊的賽馬場,藏到賽馬場邊一棵茂密的榕樹上。這裡既可俯瞰整個賽場,又不易被人發現,且離跑道僅有兩丈多遠,這個距離金彪有十足的把握,将吹箭準确射入奔馳而過的賽馬鬃毛之中。
按照雲襄的計劃,舒亞男和明珠、柯夢蘭三人,将在今日開賽前,在一匹并不被人民看好的賽馬身上押下重注,而這匹馬正屬于牧馬山莊。金彪所要做,就是在開賽之後,将裝滿藥物的吹箭準确射入這匹賽馬身上。由于所有賽馬的實力相關并不懸殊,一旦這匹選定的賽馬得到藥物之助,肯定能一舉勝出。這個結論,已經由無數次的試驗得到過證實。
下午過後,比賽正式開始,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發令的爆竹一響,十二匹賽馬立刻發蹄狂奔,争先恐後地奔向終點。金彪城選定的賽馬經過榕樹下那一瞬間,立刻将帶有藥物質吹箭,準确地射籬那匹賽馬的脖子,片刻後它藥物發作,明顯亢奮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将所有賽馬甩在了身後。金彪見計劃順利,悄悄收起吹箭,開始耐心地等待比賽的結果。
正如計劃的那樣,那匹沒多少人看好的賽馬,在設備中第一個跑到了終點,觀衆的情緒也随之達到了最高xdx潮。赢了錢的歡呼雀躍,欣喜若狂,輸了錢的則氣急敗壞,破口大罵。在觀衆的各種嘈雜聲中,卻見那匹意外勝出的冷門賽馬,依舊在賽場上全速奔跑,騎手想要勒住馬,誰知那匹馬卻不理會騎手的指令,反而暴怒地将騎手從馬背上甩了下來,繼續發足狂奔。此時所有賽馬俱已跑到終點,唯有這匹早已勝出的賽馬,還在賽場上亢奮地沖刺。
圍觀的衆人不知發生了什麼,紛紛向身邊的人打聽。一個關于牧馬山莊利用藥物刺激賽馬,以赢得比賽和賭注的小道消息,漸漸在人群中傳揚開來。這消息最後被那匹力竭而死的賽馬證實,沒有使用特殊藥物,牧馬山莊的賽馬何至于在賽場上活活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