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嬌兒追了出去,可是,根本無濟于事。
她的心裡充滿了絕望。
不過,很快她就到了一個人——樂信侯。
她記得樂信侯對爹爹一直極好,三十萬兩赈災銀子……樂信侯肯定有辦法的。
而就在她準備前往陵陽郡的時候,一個人恰巧出現了。
樂信府侯三公子——赢無難。
他萎靡的坐在一張木輪椅上,由兩名護衛從轎子裡推了出來。
這位無難公子看起來極為虛弱,身上穿着華麗的錦服,但皮膚卻沒有一點兒皿色,就連眉毛和頭發,都如老人一樣蒼白。
當他從轎子裡被推出來後,立即便有一個護衛為他撐起了黑油傘。
周嬌兒在看到來人後,自然是如同看到了希望,立即沖了上去:“無難公子,我爹爹被抓走了,快救救我爹爹!”
“嬌兒妹妹,我今天來找你隻是想送……喜貼……”
“喜貼?”
周嬌兒這時才看清楚,在赢無難的手裡一直還捏着一張紅色的喜帖。
赢無難要成親了!
對方是誰?
周嬌兒沒在這個問題上想下去,因為,她現在一心隻想救她的爹爹,她再次向赢無難衰求。
但赢無難卻隻是輕輕歎氣:“嬌兒,這件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即使補上銀子……也無濟于事……”
“不,隻要補上銀子,一定可以的!”
周嬌兒自然是不信的。
可赢無難還是搖頭了:“對不起,嬌兒,我無能為力,樂信侯府……不會插手這件事情……”
“……”
周嬌兒再次絕望了。
“我要救爹爹,樂信侯府不肯救爹爹,那我……我就去撈,隻要把銀子撈回來,爹爹就有救了!”
“别去……嬌兒,銀子根本就不在……不在……”赢無難後面的話并沒有說下去。
“……”
但江朝歌卻聽懂了。
這個赢無難,知道赈災銀子不在河裡?!
在周嬌兒的記憶中,這個赢無難從出生便得了一種怪病,全身皮膚和毛發皆白,害怕陽光。
不過,這位赢無難的成就……卻是極為的可怕!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詩,詞,歌,賦,無所不絕!
可惜,他病得太嚴重了,無法參加科舉。
而且,這位無難公子基本上都是生活在房間中,所以,并沒有太多人知道他是何等的絕代風華。
“居然是白皿病!”
江朝歌心裡有些感歎,這個世界果然是病得越重,就越強吧?如果他猜得不錯,這位無難公子的白皿病恐怕還有些異變。
不然,不可能會有如此成就。
但赢無難對周嬌兒的态度,卻讓江朝歌有些意外。
在看到赢無難出現的時候,他一度以為赢無難會借着這個機會脅迫周嬌兒以身相許,結果居然隻是來送喜貼的嗎?
“赢無難沒有借機脅逼,那麼,至少證明赢無難的心性不算壞,可他為什麼會知道銀子不在河裡,難道,這赈災銀子被劫案的背後主使是……信樂侯?!”
江朝歌漸漸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他暫時還沒有證據。
而接着,畫面變幻……
周嬌兒租下了一條大船,逆流而上,身邊還帶着八名周府家養的家丁和兩名侍女。
她來到了靈珠寺的山崖下。
天色已近乎昏暗,河面翻滾着黑色的波浪,就猶如一隻黑色的巨獸,張開鋒利和獠牙,等待着投喂。
“小姐,那衙差說出事的地方就在這裡!”一個家丁開口,接着,又罵了一句:“狗東西,老爺出了事,他們就躲得遠遠的,隻肯說出地點,不願意過來幫忙。”
“好了,不要再說了,阿林你去把網繩拿過來,早上才出的事……銀子不會被沖得太遠的,就近打撈,快!”周嬌兒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