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采思是剛剛想到狼,她的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個影子。那影子慢慢清晰,當完完全全出現在駱采思視線中的時候,她的腿都在微微顫抖了。
這是一頭成年灰狼,足足有兩米多,一雙眼睛猶如藍綠的光芒,半張着嘴盯着駱采思。
就算是在草原上,兩米長的狼也不多,更不要說超過兩米的狼了。
“藍小布,怎麼辦?”駱采思聲音有些顫抖,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在那狼現在隻是盯着她和藍小布,并沒有開始攻擊。
藍小布目光還是茫然,除了吃東西的時候,他的嘴時時刻刻都在念叨着駱采思完全不懂的東西。
駱采思心裡很清楚,現在她指望不上藍小布,可是讓她對付這頭猶如狼王一般的存在,她不哭已經算是勇敢了。也許她應該慶幸,這是一頭孤狼。
兩人一狼就這對峙着,駱采思不敢動,狼也沒有動。藍小布站在駱采思身後,似乎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
十分鐘過去了,山澗的霧氣打濕了駱采思的頭發,她感覺到有些冷。
灰狼似乎覺得駱采思的威脅不夠大,它往前走了幾步。駱采思趕緊将背包拿下來,眼睛盯着狼,卻從背包中抓出了一把水果刀。
盡管駱采思的手顫抖不堪,她依然是将這些動作做完了。
幾寸長的水果刀握在手中,似乎給了駱采思一些力量,她沒有回頭,隻是顫抖說道,“藍小布,你趕緊走。記得你來的路,就這樣爬上去。到了太川古道後,就叫我是藍小布……”
駱采思知道她絕對擋不住這頭狼,藍小布混混霍霍,根本就幫不上忙。與其兩個人都死在這裡,還不如讓藍小布先逃。
不是她高尚的要将生存的機會讓給藍小布,而是她知道自己鐵定逃不走,因為她的力量根本就爬不回去。逃不走就要留在這個山澗,留在這個山澗那遲早也要被狼追上,還不如不逃。
藍小布是醫學奇才,不要說别的,就憑借可能改善藍基黴素和治療凍蠶病的手段,藍小布還是有活命可能的。
不過活下來也許很凄慘,富有的斐爾家族下場讓駱采思知道千音有多可怕。藍小布就是活下來了,也應該是在千音的腳底下生存。除非藍小布一出去就能被國家重視起來,但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原因是,千音就八成可能搶在前面帶走藍小布,還有一成可能是一些醫藥公司偷偷帶走藍小布,最後一成可能是國家發現了藍小布,然後将藍小布保護起來。
看見了駱采思手中的水果刀,灰狼再次停了下來。
這次隻是停頓了片刻,就慢慢的走向了駱采思。它應該看出來了,駱采思就是個虛架子。
駱采思手心全是汗,她的腿抖的厲害,眼裡也都是恐懼的光芒。不怕死和面臨死亡,那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她似乎看見自己被狼咬死,在嘴裡咀嚼的可怕樣子。
灰狼距離她越來越近,駱采思下意識的後退。
“你怎麼還沒有走?”駱采思後退的路被藍小布擋住,她轉身憤然說道,“你知道時間有多寶貴?我能幫你擋住多久?如果我走得掉,我都懶得理你了。”
這兩句話急切的說出來,駱采思竟然發現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
她剛要回頭看灰狼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腥風撲了過來,駱采思慌忙之中手裡的水果刀劃了出去。
“咔嚓!”水果刀折斷,灰狼巨大的前爪已經抓在了她的肩膀,大口張開咬向了駱采思的脖子。
駱采思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爺爺的音容笑貌。
可怕的死亡痛楚并沒有湧來,駱采思睜開眼睛,她發現藍小布雙手掐着灰狼的脖子,一人一狼已經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