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栀一頭霧水。“白爺爺,姓淤怎麼了?為什麼那少年如此氣憤?”
“那少年姓淤,是淤泥的淤,那是北冥私生子的姓氏,隻有不知其父為何人的人,才會姓淤。試問誰會相信一個私生子說的話?”白尋一邊解釋,一邊歎氣。
知道這一點之後,李栀也覺得秦章剛才說的有些過了頭。“秦章,你剛才未免有些過分了,他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你以此攻擊他,有點下作。”
秦章砸吧砸吧嘴。“我可是在幫你啊,還不領情,他姥姥的。”
“算了,你也别說秦章,他也是為了我們好。這少年耳聰目明,想必也是要到溪湖學宮求學的,待日後有緣再見,你替秦章賠個不是吧。”
這邊三個人還在讨論淤握奇,那邊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卻直勾勾看着店小二,滿臉笑意。
店小二被他看的心裡直發毛,忍不住一聲大罵。“真他媽晦氣!你笑什麼呢?”。
“小二啊,你說你在這裡呆一輩子,又能有什麼出息呢?”
店小二冷眼看着男子。“客官醉了,胡言了。”
笑話,喝涼白開也會醉嗎?店小二明明是厭惡男子吃得多付得少又多管閑事,故意出言譏諷。
男子哈哈大笑,恬不知恥地說。“難怪難怪,難怪灑家看你如此投緣,想來是這杯水醉人,你我二人心意相通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店小二皺緊了眉頭,這家夥失心瘋?在這和我表白呢?我呸你個心意相通!
男子似是知曉店小二心中所想,在懷中掏出了一錠金子。“這可不是表白,這隻是灑家和你有緣。既是有緣,自然不願看你沉淪鴻蒙大千,願度你一程。”
“客官說的是,小的今日也是看客官十分投緣哩。”店小二說着話,手卻是攥緊了那錠金子。
“灑家釋百清,西庭人士,沒想到遠赴北冥就遇到有緣人,實乃一大幸事。”釋百清笑着,手中權杖向前一伸,看向店小二。“我這權杖為琉璃鑄成,你可知其中奧妙?”
“小人不知。大人,您該不會是要用這玩意兒打小人吧?”店小二也沒見過琉璃這等物件,隻是看這權杖通體湛藍,還能透過權杖看到對面模糊的事物,覺得頗為新奇。
釋百清大笑。“你果有慧根!”
随後他二話不說将權杖向着店小二腦袋砸去。
店小二躲閃不及,如遭雷擊,他腦中浮現出萬人來拜的情景,隻見他腳下遍布黃金,身旁天仙美人環繞,鮮果佳肴瓊漿玉液數不勝數。那一刻,店小二覺得自己能夠隻手掌控這世間。仟韆仦哾
“大人!小人着相了!”權杖離開店小二腦袋,店小二頃刻趴下,四肢頭顱貼近了地面,恭恭敬敬将那錠金子奉還。“菩提慧根,小人能得大人授業頓悟,觀業前生罪孽,實乃前世福澤。”
“你明白即可,記住,你今日若癡迷這錠金子,來世所損失的就是百倍黃金。如今你即已悟,為師賜你法名釋一靜。入我西來正教,皆為前世有緣。舍你今生富貴,皆為來世圓滿。”
白尋嚴肅地看了一眼店小二,他看到了店小二身上發生的奇迹。之前這店小二分明是一個不會修煉的普通人,但是當那根權杖打中他的腦袋,店小二居然靜神領炁了?
店小二靜神領炁之後,立刻就開始了納炁!更令白尋驚奇的是那店小二吸納真炁的速度居然比尋常修士要快上三分,簡直稱得上是妖孽!“這小二跳過了感精,直接開始了納炁!”
“白爺爺,這店小二不用感精就直接納炁,他的經脈受得了嗎?”李栀疑惑地問白尋。
人類修士修煉的開蒙階段是靜神領炁、感精、納炁。如果跳過感精階段,身體虛弱,在接納真炁的時候就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白尋眯着眼睛,似乎頗有不屑。“強行以真炁疏通他人經絡,加快他人修煉速度。雖然看上去是終南捷徑,但是勢必留有隐疾。由他人引導來領炁,失去了靜神領炁階段自我探索的過程,雖然吸納真炁速度快,但這店小二納炁充其量隻有三鬥。”
李栀回想起白尋和自己說過人類劃分開蒙的方法,不由得詫異。“三鬥?那豈不是薄弱得很?”
人類總喜歡将一些事情劃成三六九等,修煉也是如此。開蒙之後的少年數不勝數,學宮自然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所以将開蒙少年劃分為十個等級,也便于篩選人才。
其實這十鬥劃分法,也就是便于學宮上師因材施教。并不是說十鬥學子未來就一定比七鬥學子更有成就,隻能說十鬥比七鬥基礎更好。
“白爺爺,依您所見如果這店小二自己開始修煉,基礎有可能比三鬥要好嗎?”李栀一點即通,明白了白尋為什麼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