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沒了?”
聽到槍聲,再看到遠處山賊一陣大亂,返身殺奔山坡處。
王靜雅呼哨一聲,一匹棗紅馬小跑了過來。她縱身一躍,翻身上馬,揮舞着兩柄錘子咣的一撞在一起,喝道,“誰跟我一起殺敵?”
“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觀望一下再說,若是山賊的算計……”
祁福林連忙出聲,他為人老成持重,遇事多想三分,此時就有些猶疑。
“哪有那麼多算計?若真是算計,山賊亂哄哄的往回跑,豈不正好方便了我等從後襲殺……山賊大亂,定然是張坤摸到後山,拔除了槍手和弩手,正是大好良機。”
王靜雅已經有些焦急了。
平日裡她隻覺镖局裡的這些師叔伯們,個個和霭可親,穩重大方,此時卻覺得他們瞻前顧後,十分啰嗦……
吳仲達也是跨馬舞刀,打馬向前,緊跟着王靜雅沖了出去:“分幾個人,去救吳镖頭,其餘人,殺趙蛇。”
如果說王靜雅從來沒有出過遠镖、行走過江湖,她的行動還有可能是孟浪和胡鬧。吳仲達卻不一樣。
他行镖天下近十年,到過漠北,踏過西疆,也去過江南,看過東海。
镖師出門雖然很少出手,隻是憑借着名聲和交情做做生意,但也不是真的就不動手,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肯定也是皿戰連場。
大隊人馬厮殺的情況,其實也會經常遇到。
吳仲達當然也習慣了。
槍聲一聲,山賊混亂,他立刻就判斷出來,對方并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有人摸到了他們的後方,把槍手拔除了。
最不濟,也能讓槍手無暇瞄準攻擊山下。
這豈不是最好的進攻時機。
他覺得,王靜雅在這方面,感應足稱敏銳,是天生的猛将之才。
随着王靜雅和吳仲達兩人當先沖出,身後或騎馬,或放足奔跑,足足沖出十七八人。
祁福林和洪華通一見此景,搖頭歎息着,得,不上不行了,連忙跟着下令,“全都上前,散開隊形,防着山賊誘敵之計。”
剩下的三十餘人,這次也穩不住了,緩緩壓上。
……
城門口,一大堆人遠遠看着,全都面色震撼。
“源順镖局還真的與卧虎山寨皿拼了,連談都不談嗎?”
“談什麼談,已經死了人,柳七刀當場沒了,吳光耀那麼丢人的被綁着示衆。這已是騎到腦門子上面拉屎拉尿了,虧那源順镖局還忍來忍去的。若是王五還在京師,恐怕早就一人一刀上前,殺了個人頭滾滾。”
一個中年人不以為然的說道。
有王五在的源順是一條龍。
沒有王五坐鎮的源順就是一條蟲……
“師伯,我們要不要相助源順镖局一把?大家同在京城找食,同氣連枝,這山賊如此行事,也太猖獗,已是壞了規矩。”
一個身形高大,眉眼如刀的英武青年,看着前方動靜,長吸一口氣,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火熱。
“此事雖說是卧虎寨破了暗地裡的規矩,不過,也算是師出有名,并沒對我們镖局的貨物動手。堯成你看,其他镖局的人手,也是按兵不動,沒有出頭的想法……”
中年人說到這裡,聲音忽然變得驚訝:“一人對兩百,還敢出刀……那年輕人恐怕就是張坤了,也隻有這等人物,才會不管不顧的殺了趙豹。”
“原來是他摸到了山坡之上,幹掉了槍手弩手,好膽氣。”年輕人臉上全是贊歎,恨不得以身相代。
……
趙蛇騎着大黑馬,越奔越快,氣勢洶洶。
離着山坡較近的山賊,已經揮刀舞槍的從兩旁竄出,攔路出手。
山賊打起來,其實也有着章法。
在開始接戰之時,更是奮勇争先,搶奪功勞。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張坤隻有一人一刀,猛沖而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