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的動作很麻溜,脫下衣衫放到地上,然後是納物袋,手上的戒指,甚至是頭上的玉簪,一股腦的放到衣衫上,隻留下白色的内衣,然後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立在原地,不敢說話。
“滾!”李俊心裡暗笑,聲音冰寒。
吳老不敢多言,轉身飛速離開,比來時的速度還快了一籌,眨眼就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之中。
“噗嗤”
“噗嗤”
身後的兩女,再也憋不住了,紛紛嬌笑出聲,嬌軀亂顫,百花失色。
剛才她們兩人,差點就當場笑出聲來,這吳老實在是膽小如鼠,難怪這般年紀,才先天八重,就這心境,武道怎麼可能精進。
李俊撿起納物袋,扔給柳燕,臉色沒有半分表情,朝着不遠處的樹林之中,看了一眼,剛才感覺到,有人在窺視,還是盡快離開為好。
“我們走。”李俊躍上銀星背上沉聲道。
銀星邁開步伐,一行人風馳電掣,消失在官道盡頭。
這時,一個三十歲模樣的中年人,突兀的出現在官道上,容貌端正,薄薄的嘴唇上,留着一撮八字胡,一身明黃色衣衫,袖口鑲白邊,鑲邊上有三個字“稽查司”。
此人正是瑞海城稽查司,司長侯青,蛻凡三段的實力,作為稽查司一城司長,從李俊他們一行人出現,到現在為止,所有人的動向,李俊幾人在臨港城,與城主林志文鬧得不愉快,他都了如指掌。
侯青緩步走到,李俊剛才的位置,掃了一眼地上的衣衫,嘴角微微上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着李俊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
收回目光,侯青低聲喃喃道:“這個光頭李俊,來曆神秘,如同憑空出現一般,在安海國查不到任何痕迹,實力暫時不明,至少是先天高階,行為看似嚣張,實則心思缜密。”
“聖教謝經緯的義女,是其伴侶,與郡主羅巧兒關系親密,其他歸來之人,對其敬重有加,帶着三頭開智靈獸,外加一頭妖獸,還有歸來的幾人,一年的時間,全都晉升先天,有幾人還是先天二重。”
“這李俊身上,籠罩着一層迷霧,就目前的表現,已非常人,他們從滄海歸來,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出過手。”
“他在瑞南山,逗留了兩個時辰,瑞南山的迷魂音詭,無故消失,還有他剛才,引誘賈道彥的話,半真半假,并不懼怕蛻凡一段的賈道彥,明顯有所依仗,而且感知敏銳,居然發現了我。”
“從他出現到現在,才五天時間,倒有三天在客棧裡,與龔琳厮混,謝經緯若是知道,他的義女甘為此人獻身,在客棧裡,連續三天颠鸾倒鳳,不知會是什麼表情,我親自去告訴他這個消息,看看他什麼反應,呵呵......”
侯青越說越是驚詫,最後呵呵笑着,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隻有他的笑聲,還回蕩樹林裡。
一個多時辰之後,吳老身穿内衣,狼狽的出現在了瑞海城,他出城追殺光頭李俊的事情,早就傳遍了瑞海城,現在這麼狼狽的回來了,立馬就傳到了一些有心人的耳裡。
瑞海城城主府書房裡,賈道彥坐在書桌後,看着面前的賈瑞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又有些無奈的問道:
“說吧,怎麼回事?”
“爹,我隻是在街上,見到了三頭開智的靈獸,想弄回來玩玩,沒想到那個光頭李俊,居然不把您放在眼裡,敢在瑞海城這麼猖狂,才會......才會......”賈瑞明支支吾吾說道。
“想搶回來玩玩?呵呵,别的也就算了,你既然知道那是靈獸,你還敢去搶?憑你後天八階的實力,去搶靈獸玩?”賈道彥怒喝道。
“城裡又不能出手。”賈瑞明嘀咕道。
“呵呵,你就仗着這點規矩?如果靈獸動手了呢?你還能活着回來?還被人打臉羞辱,我這個城主的臉,都讓你丢盡了。”賈道彥怒極反笑。
賈瑞明低眉垂目,不敢說話。
“你還讓吳老去追殺别人,你真是長能耐了。”賈道彥又道。
“你就不能用點心,好好修煉嗎?你現在二十七歲的人呢,還隻是這麼點修為,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明知龔琳是謝經緯的義女,還去故意招惹,就算謝經緯不是殿主了,他也是蛻凡七段的高手,要弄死你很難嗎?”
“明知她們是和郡主羅巧兒,一起回來的人,你還去刁難。”
“剛開始我沒認出龔琳,她換了便裝。”賈瑞明辯解道。
“你.......哎,說說那個光頭李俊。”賈道彥歎了口氣,很是無奈。
“那個李俊,根本看不出有修為,突然就爆發出,先天高階的氣息,特别的猖狂,還揚言要殺我。”賈瑞明委屈的道。
“哦......對了,他還讓我給爹您帶句話。”賈瑞明道。
“嗯?什麼話?”賈道彥有點疑惑,他跟這李俊從未謀面,怎麼會帶話給他。
“他說什麼三十年前......瑞南山什麼故人,還說要來找你,我記不太清了。”賈瑞明道。
“三十年前,瑞南山......故人?”賈道彥皺眉思索。
半晌之後,賈道彥眼中射出兇光,他想起來了,那個被他奸殺後,埋在涼亭下的琴師憐心。
原來瑞南山的迷魂音詭就是她,可是她跟這個李俊,又有什麼關系呢?為什麼會讓李俊帶話?
賈瑞明見賈道彥陷入沉思,想偷摸溜走,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狼狽回來的吳老。
“吳老?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賈瑞明吃驚問道。
“哎!少爺,你不該招惹那個人。”吳老唉聲歎氣道。
“吳老,進來說。”房裡的賈道彥道。
“老爺,我追出去一個多時辰,才追上那個李俊。”吳老進門行禮後,一臉苦澀說道。
“那你為何弄成這樣?”賈道彥雙眼微眯。
“我能活着回來已經算好的了,那個李俊的目的,是老爺您啊!”吳老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