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看到這個男子,眼中立刻怒火中燒,渾身骨骼噼裡啪啦作響,從牙縫中擠出聲音:“工藤洋介!”
這個一雙虎目的扶桑男子,在申城市萬靈閣前的所作所為,一幕一幕從西樓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仇恨瞬間湧上西樓心頭。
西樓的雙眼,由于太過憤怒開始布滿皿絲,緊緊握着雙拳。
但不一會,西樓長呼一口氣,又将雙拳緩緩松開了。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要冷靜,心态一定要穩住。
這就是西樓在萬靈閣這三個月的成長,知道如何不做情緒的奴隸,更好的掌控自己。
“又見面了,華夏的萬靈閣守護者。”工藤洋介牽起身後那名小男孩的手,淡淡道。
小男孩正是花沢正,眼神閃爍不定,明顯有些驚慌和不知所措。
西樓瞥了眼花沢正,對着工藤洋介譏諷道:“哼!拿個孩子來當擋箭牌?你今天就是把你十八輩祖宗都請來,我也一個不留,全宰了!”
工藤洋介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平靜的道:“古元呢?叫他出來吧。”
西樓微微皺眉,沉聲道:“傘皇的潛靈呢?”
工藤洋介面無表情盯着西樓看了一會,擡起牽着花沢正的手,意味深長的一笑:“我帶來了呀。”
話音一落,花沢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還是有些不情願,最後皺着小眉頭,用稚嫩的聲音說道:“萬象·風起。”
呼~~呼~~
島上立刻刮起了凜冽的狂風,水面的浪花明顯變高,沙粒和塵土漫天都是。
花沢正的氣息也在不斷攀升,被狂風托起,升上了高空之中。
其實工藤洋介牽着花沢正出來時,西樓就已經猜到,可能是這個小男孩繼承了傘皇的潛靈。
說他是青皮,隻不過是工藤洋介哄騙那些舊勢力青皮的一個謊言罷了。
隻是,讓一個小孩子來繼承至靈者潛靈,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但效果卻并不好。
這種程度的狂風,比起傘皇當時驚天動地的飓風,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那時六個頂尖八段都被吹上了天,在龍卷風中動彈不得,就連沒有吸食皿肉的旱魃都被吹得隻能站在原地。
對比之下,花沢正一個小孩子,不論是戰鬥經驗還是對潛靈的運用,都太嫩了。
現在西樓幾人還能安然的站在地面就是最好的證據。
不過還有一件事,西樓還沒想通,那就是……工藤洋介究竟是用什麼手段來對抗萬象的天損?
當時秦修羽淵傘被旱魃抓破之後,再催動萬象,便死在了天損之下,這花沢正身上難道也有什麼屏蔽天機的手段?
感受到這的确是萬象之威,一個光頭老者,從萬米高空之中,極速下落,很快就落回了離地面二十米高的位置,突然刹車,止住身形,與花沢正平視。
正是古元。
工藤洋介看到古元現身,眼神終于有了細微的變動,仰頭輕笑。
“在上面看戲的感覺還不錯吧?”
古元低頭俯視地面上的工藤洋介,平日嘴角淡淡的淺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嚴肅。
這個華夏現存資曆最老的至靈者,以力之絕巅證道的強者,給人的壓迫感就像一道遮天蔽日的滔天巨浪,而你隻是地上一株随風擺動的小草。
古元緩緩道:“站得高,看得遠,我仔細看了許久,彈丸小國,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