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雲旨,墨離音去藥鋪買了些金瘡藥-他的腹部被劃了一道口子,但不深。付瑤琴的招數雖然逼人,但好在傷害不是很大。
走在回無冥巷的道路上,墨離音又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吵得不可開交,“快走吧,也不知道又是哪個不要命的人跟凝氣殿打起來了。”
“你見了凝氣殿的馬車,為何不讓道!”一個長相平平的人對眼前的女子怒吼道。
“這位先生,你真的很奇怪哎,”眼前的女孩絲毫沒被吓到,站在那兒紋絲不動,淡紫色的裙子被微風吹拂擺動,不禁讓人聯想到飛翔的鳥兒,臉上挂着的輕紗遮住容顔,“我好端端的在街上走路,為何要給你讓道。”
本來不想湊這種熱鬧的墨離音已經準備離去,但聽到女孩的聲音,墨離音馬上停下了腳步,難以置信地回過頭-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和姬晚碟一模一樣的聲音?
“你看到武師不該行禮嗎?更何況,我還是凝氣殿的武師!”中年男子質問道。
墨離音深深地吸了口氣,才敢去看圍觀的人群,目光掠過,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中間的季雨卿。
“武師的使命是保護人類,因此我們尊敬你,但你要求每個人每時每刻見到你都要行禮,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季雨卿罕見地和對方講起了道理。
“你......”男人被季雨卿怼的臉色難看,又不好當街跟她打起來,一氣之下甩袖離去,連馬車都不要了。
季雨卿笑眯眯地看了眼衆人,蹦蹦跳跳地走出了人群。
“這位姑娘,”墨離音緊随其後,顧不得思考便叫住少女,“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你是誰?”季雨卿的嘴角在面紗下仍保持微翹,“這位先生,我們之前見過嗎?”她眨了眨眼睛,還特意回想了一下,這張俊俏的面孔從未在記憶裡出現過。
“你是姬幽憐對嗎?”墨離音嘗試讓自己平靜下來。“姬幽憐,姬晚蝶?”
“晚蝶?”眼前這個人季雨卿雖然從未見過,但像是一名舊友,帶給她熟悉感,使人容易輕信。季雨卿想道,這人莫非欠了我一筆錢?
“對啊,你是憐憐對嗎?”墨離音走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你想幹嘛?”季雨卿頓時警惕起來,原來這人是為了占她便宜的,“念亡!”一支繩镖從少女的衣袖裡飛出。
“你别誤會,”墨離音一邊躲一邊安撫有些警惕的季雨卿,“我就是覺得,你和我老婆長得很像。”
“這位先生,你的搭讪技巧很土哎。”
“我是認真的,”在與季雨卿說過幾句話後,墨離音愈發覺得她就是姬晚碟,聲音、氣質、舉止、無一不吻合她的形象。
“好啊,”季雨卿對着墨離音嫣然一笑,“那我剛才可能手滑了,實在抱歉。”
“嗯......”墨離音看到季雨卿的手指動了動,感覺大事不妙,隻見剛剛飛走的箭又朝他飛了回去。
糟了!墨離音躲閃不急,眼看利箭朝他刺來的利箭停在了離他不到半拳的距離,季雨卿拍拍他的肩膀:“流氓先生,以後請不要随便搭讪了,今天你運氣好,遇上的是在下這種脾氣不能再好的武師,要是遇到脾氣暴躁一點的,這箭已經刺破你的兇口了。先走一步,再也不見。”
墨離音還沒反應過來,季雨卿就跑走了,停在眼前的箭像是有靈性一般,自動縮回了季幽憐的衣袖裡。
看着季雨卿遠去的身影,墨離音開始有些懷疑她是誰了。姬晚碟不可能認不出他來,而且二人的武器也不同。而且,她的凝氣比自己還高,可能已經到四階左右了。看來是認錯人了,墨離音自嘲地笑了笑,往無冥巷走去。
無冥巷本身的環境還是挺幹淨的,四處到處都是綠植,夏天還可以在梧桐樹下曬太陽,就是夥食不咋地,沒事就吃土豆紅薯,雖然詩衫他們正在經營店鋪,但趙文悅把錢都花在日常維修上面了。墨離音進到食堂,發現今天吃的還是地瓜。
“師父,馬上就要比賽了,我們是不是該換點夥食了,”詩衫的聲音回蕩在食堂裡,充滿了希望。
“呵,”趙文悅笑了聲,“我就會蒸地瓜,愛吃不吃。”
“我們會做飯啊,師姐炖的黃芪烏雞湯多好喝啊,”上次趙夢潇做的烏雞湯已經深深地打動了詩衫。
“你看看上次她炖的烏雞湯,弄得廚房裡到處都是,”趙文悅不滿道。
“得了,您就是不想讓師姐辛苦地下廚,我們都懂,”詩衫半躺在椅子上。
唐棠拿了個地瓜坐在詩衫對面:“你這什麼姿勢。”
“我正在努力地為我們改善夥食,閑雜人等請不要吵鬧,”詩衫朝着唐棠眨眨眼,“你也不想天天吃地瓜吧?”
詩衫的疑問換來的是一陣沉默,自從趙文悅的妻子紅嫁逢走了之後,就沒人再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