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殘/文/學:)“他們……是怎麼走的?”
“誰做的,告訴我!”
淩風的話到後來,怒意有如實質,衆人面前的杯碗盆碟,在他一吼聲中盡數炸開破碎。
“他們……”
甯武咬着嘴唇,把從厲媚兒口中得知的詳情,一一道了出來。
淩風這才知曉,厲媚兒他們與一大群武者共同去執行一個簡單任務,為何到了最後,卻隻有厲媚兒一個人活着回來?
皿刀無情與疤臉,卻永遠地留在了那裡。
原來,他們一行人,不下百名的紫岩城武者,在一開始前往摩天嶺執行任務的時候,的确是如淩風早先收到的消息一般,一帆風順得很。
幾乎沒用多少時間,沒花多少功夫,他們就确定了當地妖獸的确是減少了很多,危險等級可以下調的結論。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輕易地發現了導緻這一個結果的原因。
在摩天嶺山區中,有一個原本沒有的巨大洞穴,突兀地在一次山體滑坡後出現了。在那個巨大洞穴外,有無數妖獸的腳印等存在痕迹,不難猜測到它們就是進入到了這個洞穴之中再也沒有出來,故而當地妖獸襲擊人類的事情才會大規模減少。
這樣神秘的洞穴,或許會有什麼危險,本來抱着輕松目的前來的紫岩城武者們也不會無事生非前往查探。
偏偏事有湊巧,那些武者當中有馴養小型妖獸偵查敵情的。那個武者的妖獸一時沒看管住,竟然也跑進了那個洞穴中。
這還不要緊,沒有人會為了一隻妖獸而冒險,即便是妖獸的主人也不會。
心痛之餘,那個妖獸的主人就要随着大部隊返回紫岩城了。本來事情在這裡結束,那便是皆大歡喜了,也就沒有了後來事情,淩風歸來後應當是在與皿刀等人縱酒狂歌,哪裡會是以淚下酒如此凄涼。
原來,那頭該死的妖獸進入洞穴後不僅僅沒有死,還口銜着一朵黑色蓮花跑了出來。
它跑出來尋找主人的時候,恰好是衆人正要離開之時,所有人都彙聚在一處,妖獸口銜着黑色蓮花的一幕也就無法遮掩,被所有人所察覺。
當有人認出了那黑色蓮花的根腳時候,所有人一片嘩然。
——造化黑蓮花!
那朵黑色蓮花有個顯赫無比的名字,正是造化黑蓮花。
造化黑蓮花,能再造武者體内斷絕、堵塞的經脈,且有着強大的造化生機恢複之力,在使用造化黑蓮花的過程中,理順肌肉、經脈,造成的傷勢都可以迅速恢複,當真是有着造化之力。
如此聖品,誰能不趨之若鹜?誰人敢說江湖之險,打滾其中能不受重傷的?
沒有人敢保證,也就沒有人會沒有興趣。
況且區區一隻小妖獸,都能從洞穴中出來,還能帶出造化黑蓮花這樣的聖品,要是大家親身入内呢?
所有人的貪欲,都被這小小一朵黑蓮花,被這一個小小的意外,徹底地激發了出來,就連皿刀無情等人亦不例外。
皿刀無情這般經驗豐富,知進知退的老資格武者,本來是不會輕易起貪念的,偏偏造化黑蓮花這樣的稀世珍品對暴錘的傷勢有着巨大的作用。
若是能多取得一些造化黑蓮花,暴錘再舍得吃一次不下活剮之苦,未必就沒有機會借着造化黑蓮花的力量,讓他能重新揮舞起捶頭來。
至不濟,也能如正常人一般生活。
皿刀無情等人的貪欲,是源自于兄弟之情,是為了兄弟,舍生忘死。
“然後呢……”
淩風的話說出口的時候,才發現聲音竟是分外的幹澀。
聽甯武講到皿刀等人甘冒奇險的原因,一旁暴錘更是痛哭流涕,頓足捶兇不止。
若是可能,他别說是這一身傷,即便是用命去換,也絕對不願意皿刀無情等人付出那麼慘痛的代價。
在甯武接下來的叙述當中,淩風的眼前恍惚中浮現出了兩個場景。
一個是猙獰妖獸咆哮着,踏足間山崩地裂,吼叫聲中亂石穿空,皿刀無情合身撲向了那隻恐怖的妖獸,回頭大喊道:“你們快走啊~”
随後,皿刀崩斷,無情不再!
……
山腹内的激戰,妖獸的瘋狂破壞,讓洞穴巨大的洞口幾乎為滾滾落下的巨石所掩埋。
疤臉羅成與毒刺厲媚兒臉上帶着無限悲痛之情,以皿刀無情戰死當場為代價,才赢得了一線生機跑到了洞口處。
疤臉在前,厲媚兒居後。
疤臉剛剛跑出了半個身子,頭頂上轟隆聲響,巨石滾落,眼看着就要将洞口完全封閉。
這個時候,疤臉隻要一個滾身,就能逃出洞穴。
那樣的話,疤臉羅成自然逃出生天,可是厲媚兒卻會被封堵在洞穴中,逃脫不出。
在那個千鈞一發的時候,疤臉羅成幾乎連猶豫都沒有,不僅僅沒有滾身逃脫,甚至把手上的武器一扔,雙臂高舉全身真元爆發,硬生生地托住了滾落的巨石。
“走啊啊啊~”
“快走!”
疤臉擎天柱般地屹立着,如此前的皿刀無情一般,用生命發出了呐喊聲。
當厲媚兒淚流滿面地跑了出來的時候,一回頭,但見巨石砸落,鮮皿如泉水般,從巨石下汩汩而出。
……
“砰!”
淩風一拳頭砸在桌面上,頓時整個桌子塌陷了下去了,口中恨恨出聲:“古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