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在地下一邊疾行,一邊往上觀瞧,始終不見玄女的蹤迹,便自然而言的覺得是對方沒有追上來,漸漸的,就把心完全放了下去。
人總是這樣,常常懷有類似的心理——越是怕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就越是對此報以僥幸态度!
陳義山唯恐玄女追上自己,卻又覺得她不知道自己往哪裡去了,竟有意或無意的忽略了她能在黑夜中隐身,而且能施展逆空神通!
眼看着黎明将至,陳義山地行了數百裡遠,料想無虞,便披上了隐身衣,緩緩的從土下鑽了出來,仰望高空,不見有任何異動,就大着膽子徐徐騰空,仔細的環望了一遭,仍是什麼都沒有看見,而且也沒有嗅到玄女的氣味。
安全了。
他徹底放了心。
繼續走吧。
自己披着隐身衣呢,誰能看得見?
又往前頭飛不多時,但見一片大澤蒸騰起霧,阻住了去路!
他睜開慧眼細細觀望,但見下方煙波浩渺之中隐隐伏一處洲渚,上頭水草茂盛,山丘起伏,乃是個絕妙的避禍之處!
他清晰的感知到,分身就在此處!
那妻兒應該也在這裡了。
陳義山不再遲疑,旋身飛落。
片刻間,在他身後不遠的半空中,一道黑黢黢的裂縫悄然開啟,玄女冷笑着從中閃出身來。
陳義山并不知道,在黑夜之中,一切事物對玄女那雙先天夜眼來說都是無所遁形的。
哪怕是披上了隐身衣。
……
“爹回來了!”
白芷和陳香确實就在這座洲渚之上。
她娘兒倆收拾出了一處洞府,在裡面安身。
那陳香正在洞中酣睡,忽覺腦瓜皮被人摸了一把,登時驚醒,迷迷糊糊的正要發飙,擡頭一看,是他老子笑嘻嘻的站在那裡。
陳香便喊叫了起來。
迅疾,一道倩影如風般迫近,撲入了陳義山的懷裡。
“是夫君麼?!”
“是我啊。”
陳義山時隔多日不見愛妻,又生抗了玄女的一番天誘,早憋得難受,如今摟着溫香軟玉在懷中,壓抑許久的情緒登時送散開了,手便不老實了,一邊胡天胡地的遊走,一邊沖她耳朵呵氣,道:“你沒看清楚是誰,就敢喊夫君,就敢往懷裡撲麼?便不怕是個壞人來了,趁機占了你大便宜,嗯?”
也虧得是還有陳香在旁,陳義山還知道克制收斂,不至于太過露骨。
白芷感受到他的熱烈,身子也已經軟了,麻了,眼神也迷離了,陶醉了,可眨眼間,她又似清醒過來了一樣,用力在陳義山大腿根處擰了一把!
陳義山疼的龇牙咧嘴,幾乎喊出聲來,手瞬間就老實安分了,表情也正經了許多:“小白,真是我啊!”
“我知道是你!”
“你,你擰我幹什麼?”
“擰你虧得慌麼?你是這世上最沒良心的壞蛋!”
白芷提起一雙小粉拳,惡狠狠的捶打陳義山那結實的兇膛,“咚咚”有聲。
陳義山也不敢反抗,隻陪着笑,讪讪問道:“到底怎麼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