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弘站起來的那一刻,三綱的臉色才慢慢平複,随即少康師兄便快步走到台子中央大聲宣布道:“第八屆青玉案仙劍大賽的魁首是,子衿!”
語落,台下又是一陣沸騰,子衿憑借自己的實力赢得了大家的尊重與認可。
而一旁的公孫弘倆兄弟,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蘇掩冷哼了一聲便從人群裡悄然離開了。
微醺和尋覓激動得熱淚盈眶,子衿心裡又驚又喜,前者是因為剛才觸目驚心的一幕,後者是因為他終于又邁出了一步。
這時,墨染上仙仍然無動于衷,一旁的筆雲上仙輕輕推了一下他,他這才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子衿。
子衿心裡一陣竊喜,但是他的眼神卻有一絲畏懼之色。
就在萬衆矚目的瞬間,墨染上仙遞給了子衿一塊玉佩,然後還沒等子衿行禮便拂袖而去,走時隻留下一句話:“今晚戌時到易生殿來找我。”
子衿看着墨染上仙遠去的背影呆愣了很久,手裡卻緊緊地攥着那塊潔白無瑕的玉佩,這玉佩是掌門人收徒的标志。
仙劍大賽已經結束了,衆人慢慢退卻,公孫衍扶着公孫弘回到了房間,然後取來酒精繃帶金瘡藥等為公孫弘包紮傷口。
子衿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回房間的路上,此刻,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不過,好在他已經習慣了一笑而過。
他路過公孫弘的房門時,突然有些猶豫了,他的心裡在痛苦地掙紮着,“要不要進去看看?”好幾次手都觸碰到門栓了,他又慢慢縮回來。
此時的輸赢對他來說都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但是他必須要赢,别無選擇。
躊躇了片刻,他還是沒有敲門,而是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
易生殿。
少康師兄奉命走了進去,裡面隻有他的師傅墨染上仙一個人在踱步。
少康師兄進門便深深一禮,“師傅,你找我?”
“嗯!”墨染上仙看向少康師兄,“為師找你來是想問一下,這個段子衿品質怎麼樣?”
少康師兄道:“師傅,子衿他心性純正善良,仙資也俱佳,而且他還精通墨家機關術。”
“哦?墨家機關術?”墨染上仙疑惑道:“那他之前師承何門何派?”
“無門無派。”少康師兄搖了搖頭,“據弟子打探得知,他是自小就會這機關術的,而且他使的那一套定風波劍法也是偶遇一個高人傳授。”
“哦!”墨染上仙想了想,又接着問道:“那你們這次下山曆練,沒遇到什麼什麼狀況吧?我怎麼感覺他自從回來以後,眼裡就多了一絲皿色和兇狠!”
“有!”少康師兄回憶道:“我們在太傅府幫忙驅鬼時,子衿被一個妖魔幻化的冤魂附體,不過,奇怪的是,他體内竟然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那冤魂壓制住了。”
說着,少康師兄看向了墨染上仙,懇求道:“師傅,您就放心收他為徒吧,子衿他聰明能幹,又沒有私心,弟子也正好缺一個這樣的幫手。”
墨染上仙頓了頓,“他能使喚得動上古神器承影劍,足見此人天賦異禀,就是有時候出手無度,恐怕日後會釀成大錯!”
少康師兄道:“子衿他現在年輕氣盛,做事有些沖動,日後加以調教,定能堪大任。”
墨染上仙揮手道:“嗯,為師知道了,你下去吧!”
“弟子告退!”少康師兄徐徐退出。
……
戌時,月光灰蒙蒙的,勉強能看清腳下路。
子衿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朝着易生殿走去。他設想了好多種同墨染上仙對話的方案,可剛走到殿門時,腦子裡又浮現出一片空白。
于是,他便硬着頭皮走進殿去,殿内燈火通明,墨染上仙就坐在大殿左側的一個小桌前。
子衿心裡先是一怔,然後他便快步走上前,躬身行禮道:“拜見上仙!”
“嗯?”墨染上仙嘴角泛出一抹殘笑,“你還叫我什麼?”這是少有的一抹殘笑,子衿到終南山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墨染上仙笑。
“哦!”子衿心裡猛地震顫了一下,然後重新行禮道:“弟子拜見師傅。”
墨染上仙這才起身揮手示意道:“起來吧!”
說着,便重新打量了一眼子衿,然後嚴肅道:“你是哪方人士,為何會這機關術?”
子衿聽罷,瞬間臉色大變,他沒有預想到墨染上仙會問這個問題,清廟師傅臨死前交代他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正色道:“弟子也不知,弟子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一個老道收養,他視我如己出,我們便以師徒相稱,這機關術便是師傅傳授給我的。”
“哦?”墨染上仙好奇道:“那你師傅現在何處?”
子衿沉聲道:“師傅他被魔界妖人殺害了。”說着,他臉色又沉了下去。
墨染上仙也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隻是讓他把白天的那塊玉佩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