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房間内外的四名繡衣使分别是一位二星繡衣使吳春雷,三位一星繡衣使:梅挽枝(女)、烏雲風、武志遠。
雖然實力不算強悍,但在繡衣使内部也是大名鼎鼎,号稱【全軍覆沒】組合。
此番被繡衣令派出來,因為他們小隊的實力最弱,吳春雷在幾個隊長中也最不受重視,便被率先派到了安水城來收集情報。
雖然不爽,但富貴險中求,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吳春雷并不在乎比别人多做一點,累一點。
所以,他也才會耐着性子聽完了陳三更的話。
“可是,你說的這裡面有個問題。”
聽完陳三更的講述,吳春雷皺眉道
他身材微胖,看起來有幾分親切,額間有一縷頭發垂下,讓眉頭在皺起的時候就像一把倒插的三叉戟,又頗具些喜感。
如果不是身上的繡衣使衣服,說是一個笑臉迎人的飯店掌櫃也有人信。
“我們在橫山腳下遇害的那位是一名初入三星的繡衣使,五境入微境的修行者,如果對方能夠殺死一名三星繡衣使,又怎麼可能讓你們三境凝元境的總镖頭潛逃出去,還讓他逃到了橫山鎮?”
陳三更平靜地點了點頭,“我們走镖的,常年在外,多少還是有些保命的手段的。”
屋裡另一個男性繡衣使抱着雙臂,鄙夷道:“哼,我們那位三星繡衣使身上還有乾元門花大代價專門為繡衣使煉制的離火罩,能硬扛高他半個境界的對手一擊,還不是照樣死了。你們那點保命手段抵個屁用!”
他很年輕,相貌在尋常人眼中也稱得上一句清秀不賴,但跟陳三更站在一起.......
還是那句某位魯姓大師說過的話,如果沒有見過光明,我本可忍受黑暗。
“烏雲風,你是不是不會好好說話?”陳三更還未接話,容顔嬌俏,黑衣清冷的梅挽枝就主動為陳三更伸張正義。
陳三更看着她憤憤不平的表情和身體,微笑緻謝,然後看着吳春雷,“請問大人,可有辦法查到離火罩是否使用?”
道理很簡單,如果離火罩用了還是死了,對方的境界就基本确定,偵查範圍會小很多;
更關鍵的是,如果沒用就死了,那要麼就是被暗殺伏殺,要麼就是熟人作案,同樣偵查的範圍也會縮小很多。
想到這一點不難,但在一瞬間就想到這一點,很難。
吳春雷看向陳三更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幾分重視,伸手一讓,“坐下說。”
陳三更點頭緻謝,坐了下來。
一旁的烏雲風則是目瞪口呆,但繡衣使嚴格的訓練,讓他沒有開口詢問。
但他的這份表情卻被看在了對面梅挽枝的眼裡,嚴格的訓練也沒能阻止她掩嘴偷笑,氣得烏雲風看向陳三更的眼神愈發不爽。
人類最大的敵人往往都是那些擁有競争關系的同性。
可陳三更毫不在意,他對這樣的眼神早已習慣,同時他現在的滿心心思都在和吳春雷的交流上。
吳春雷開口道:“你還有别的情報嗎?”
“有的。”陳三更也沒有隐瞞。
吳春雷看着他,沒有開口,但仿佛在說,那你還不趕緊說出來?
陳三更微微一笑,“大人難道不覺得,有來有往,才是人與人之間最美好的狀态嗎?一個人動終究比不上兩人互動的。”
“有點意思。”吳春雷立刻露出了一絲男人都懂的笑容,“不過,不要以為你講得隐晦就沒事,有人可是什麼都懂,而且最讨厭說這些葷話的人了!”
烏雲風也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靜待這個不識分寸的小白臉被最讨厭人開黃腔的梅挽枝收拾。
梅挽枝眨巴着大眼睛,疑惑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原來她一直讨厭的不是開黃腔的,而是長得又醜還開黃腔的。
同理,她也不喜歡罵髒話的,如果烏雲風罵髒話她會收拾烏雲風,但如果陳三更罵髒話,她還是會收拾烏雲風,怎麼能惹他生氣呢!
“不是,挽枝,你......”烏雲風很是不服,看起來像是要跟梅挽枝解釋一下這句話内涵在哪裡的樣子。
梅挽枝偷偷一瞪眼,充滿殺氣的眼神讓烏雲風直接閉了嘴。
吳春雷了然一笑,開口道:“離火罩并不能查看是否已經使用,但是他有另一個功能。”
烏雲風面色一變,再次忍不住,“隊長,這......”
“無妨,這并不是什麼真正的秘密。”吳春雷擺了擺手,然後看着陳三更,“這批離火罩是某一任乾元門掌門親手煉制,乃是子母罩,一百零八個子罩,屬于一次性消耗品,上面镌刻陣法,隻要沒被毀滅和使用,在母罩的監盤上就都有顯示,包括位置、行動軌迹等等。”
陳三更了然點頭,跟追蹤器的原理差不多。
見陳三更居然沒有多驚訝,吳春雷詫異地挑了挑眉,然後道:“所以,每一位離京公幹的繡衣使都會帶着離火罩,一為了保命,二是為了一旦有意外,可以有追查的線索。為此,繡衣使衙門有專人晝夜不休地盯着監盤,輪流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