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過年。
穆寒蟬已經十多天沒有見林夢鴿了。他每日都會照常去等,但是最終卻是沒等到。那該來的終究沒來。
其實這些天林夢鴿也不好過,無緣無故的被母親禁足家中,自然是郁悶無比的。無聊之下,隻能以逗家中的鴿子為樂。
“鴿兒啊,你說娘親最近去幹嘛了?怎麼老是很晚才回來,還跟一個女的整天閑扯。”
“娘不會真的想給我定親吧,我還這麼小,怎麼就能定這種事情呢!真是的,一點都不考慮人家的感受。”
“還嫌我以後嫁不出去呢,村裡都一幫什麼男孩子,膽小的要死,給我将來我一個都不會嫁。”
林夢鴿幽怨的對着不能聽懂人言的鴿子說着心裡話,換來的卻是鴿子宛若未聞般的,眼睛左轉右轉,扭頭左看右看。似是沒有聽懂,又像沒将她的話放在心上。
村莊側翼山脈上一處山洞前的一個一頭白發的老人,透視着村莊的一切,觀看着凡人的日常,但卻不能幹涉。他并非沒有能力改變,但是卻不能。老者是一個敬天修仙者,而非逆天修仙者,與此時的修仙界的修仙觀念完全不同。他尊重仙凡之别,也看透生離死别。是一位近乎初悟道的大能修仙者。
次日,臘月二十八。
穆寒蟬問母親:“娘,你知道她家住哪嗎?”
“知道了,村東北方向直走到底,向東直拐第十二家,橡木門,雙銅環,沒有門釘。”
“那我今天就去找她。”
“你難道空手去嗎?”
“那要怎樣,要帶點什麼嗎?”
“你爹一會出去打獵,你今天跟着去,打回來的獵物,取一點帶過去。”
“嗯,行。”穆寒蟬應道,又問:“你應該早知道了吧,為什麼這十多天都沒告訴我呢?”
母親柳氏回道:“也沒有,就是一周前才知道,隻是我去打聽的時候,恰遇到有個女人,她跟我提了件事,所以我才遲遲沒跟你說。”
“什麼事?”穆寒蟬問。
柳氏避而不答,問:“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嘛?”
“喜歡啊”穆寒蟬回道。又問:“怎麼了?娘。”
柳氏沉默了會,說:“村裡有個媒婆說,要給有個女孩子提幼親,但凡家中有男孩的,大部分都先詢問了。”
“這和我們家有什麼關系嗎?”穆寒蟬問。
“有。因為你是男孩,所以我去村東打聽的時候,那女人也跟我說了。”
“哦,那這女孩子哪家的啊?”穆寒蟬不經意的随問道。
柳氏看了看穆寒蟬,說:“應該就是你喜歡的哪家。”
“什麼?”穆寒蟬心中緊張道。
柳氏重複道:“應該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也隻有她,會被如此嫌棄。”
“其他家都不要她嗎?”
“也不是全不要,主要是不喜悅,還有就是年齡小,而且還需要定親禮物。”
“那娘你怎樣想,又準備怎樣做呢?”
柳氏說:“你爹不管這事,所以我主要看你。你要是想,我就去跟媒婆講,你要是不想,我們直接不回應就行了。”
“不回應豈不是不好,人家或許等回複呢?”
“不回應就等于拒絕,這是大人之間都懂的道理,隻是礙于面子,不方便明說。”
穆寒蟬卻說:“我到覺得什麼事情,都該說清楚。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講清楚,免得誤會。”
“你終究還是個小孩子。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明說的。也解釋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不順的。唉,這些等你長大了或許就懂。”
“不。”穆寒蟬回道:“即使我長大了,我也是一樣。”
“人情世故,經曆了才懂,也要用一生慢慢經營。”柳氏說。
穆寒蟬沒有再回答,但卻并沒有被母親的話改變。穆寒蟬從小就是個性格堅硬的人,不輕易動搖想法,也不随便下決定。其實穆寒蟬和林夢鴿在小時候算是同類人,都是不被喜悅的人。隻是不喜歡林夢鴿的是大人,因為林夢鴿太好動。不喜歡穆寒蟬的是小孩,因為穆寒蟬不合群。
村莊側翼山脈上。
“你又來了!”
“是的。”
“這次你又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我人生的道路如何選擇。”
“那麼你首得先知道你的人生也有什麼可以選擇。”
“我有什麼可以選呢?”
“從現在來看,你的選擇無非就是兩方面。第一是修仙與平凡。第二就是真理與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