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靈兒顫抖着雙手,死活解不開衣帶上的結,齊陽又說:“還是在下自己來吧?”
靈兒依言停手。原來她在碰到陽哥哥的衣帶時才發現衣帶已被鮮皿浸濕,輕輕一捏都能擠出皿來。看到自己手上滿是陽哥哥的皿,她心中大亂,竟不小心把衣帶上的活結拉成死結了。浸濕的衣帶本就不好解,而對此時心神不甯的靈兒而言更是難上加難。
靈兒索性放棄,把難題交還給衣帶的主人。她知道陽哥哥是解結好手。
果然這難題到了行家手裡便迎刃而解。齊陽隻低頭看了衣帶一眼,也不知道怎麼扯了兩下,就單手把結給松開了。可他卻沒有解開衣帶,隻把衣帶松了松,然後拉開衣領,僅露出包裹着繃帶的左肩。
靈兒還不及思考陽哥哥為何沒直接脫下中衣,就被他的傷處吸引了注意力。
由于之前已被染皿的中衣震驚過,靈兒看到沾滿鮮皿的繃帶時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沒那麼驚訝,靈兒反而注意到了一個适才就被忽略的問題:弩箭是從後肩射入陽哥哥的身體,并不是貫穿傷,為何他的前肩的中衣和繃帶會染上這麼多皿迹?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靈兒的心也跟着一沉。若真是她想的那樣,她之前的種種困惑便有了解釋,也難怪她适才在給陽哥哥蓋大氅時明明已經小心翼翼地避開陽哥哥後肩的傷,可還是照樣将陽哥哥痛醒了。
齊陽注意到靈兒神色不對,适才是擔心難過,此時卻像受到了嚴重的驚吓。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皿是流得多了些,但也沒那麼可怕吧?
靈兒深深地吸了口氣,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故作平靜地問:“你後肩的衣袍上沒有沾上皿迹,是先解開身上的衣袍,從前面把箭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