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衣女子雖說臉龐慘白,終歸還是女子相貌,五官端正,可此時隻剩半餘張臉,另一半深陷凹下,隻有一層薄薄肌膚念在那白骨之上,就是再好看的女子,也經不起這般模樣,就算她側過身擋下那半邊被毀容顔,可乍一看之下,仍是讓人覺得其無比醜陋。
“我那可憐的林郎,造人毒手,但可恨我這般柔弱女子,實力不濟,縱使再想要要替夫君報仇,也不曾想夫君仇敵竟是這般厲害,報酬無果,連我容貌也被毀去……妾身沒了林郎,要這容貌何用,沒就沒了,但求能為林郎報仇,也免得林郎在天之靈無法得以慰藉!妾身今日,不能報仇,又有什麼臉面死去去見林郎!林郎啊,妾身無能,你可千萬莫要怪罪妾身!”
就是這般可憐兮兮的醜陋模樣,女子如遭受天大冤情,顫聲哭泣哀嚎,一口一個林郎莫怪。可就在她哀嚎訴苦之間,洞府之内,那朦胧迷霧卻變得更為澎湃,似是有人不滿葉天在此處欺負那白衣“柔弱”女子,想要替她出頭一般。
“行了,莫要喊了,這裡可是天劍門,你那點蠱惑迷心的微末伎倆,除了騙騙這裡的花花草草之外,再也引不來任何天地大道,為你造勢壓我。”葉天蹙眉低頭朝她望去,冷漠再道。
這白衣女子卻是絲毫不聽勸說,伸出手掌輕輕摩挲自己那深凹陷下去的半邊臉龐,猛地擡頭,以這半邊被葉天一拳毀去的容貌正對葉天,哭而無聲,放肆哀嚎道:“仙長,妾身好疼,好疼啊!”
葉天眼中毫無動容之色,隻是再次擡手,重新握拳,九轉先天引星決》再次瘋狂運轉,星辰之力如雷電跗骨,閃爍在葉天拳頭之上,對着那白衣女子。
“剩餘這半邊臉龐,你也不要了?”葉天冷冷再問。
那白衣女子置若罔聞,哭泣哀嚎,又是一番斷斷續續聽不清的訴苦之言。到是那朦胧迷霧,一時變成猛烈罡風,朝葉天刮去,隻是刹那,就如一道白繭,把葉天包裹其中。
“青決沖雲劍!”
葉天心聲輕喝,一抹劍光沖天而起,自他身後,一股肅然清冷的殺伐之氣驟然而起,與四周形成猛烈罡風的朦胧迷霧才一接觸,那朦胧迷霧所形成的猛烈罡風,就是一陣動蕩凝滞,續而刹那粉碎。
直至此時,那白衣女子終于收起可憐兮兮的柔弱模樣,變得大駭失色。
葉天身上的殺伐之氣,也就是經過三重天天門洗滌,去了不少皿腥,後來由被那神秘男子以秘法再凝煉了一遍,變得更為純粹,至于之後,藏劍樓内那些劍籍劍意之磨砺過後,這殺伐之氣純粹之餘,更多出種種神韻。
别人或許無從察覺,但這草精花魅,本就是先天而成,對這種之于大道玄而又玄的氣運神魄,最是感受敏銳。别的暫且不說,光是要形成這殺伐之氣,就需要經曆多少殺戮?
她區區一個草精花魅,還從未見過殺伐之氣如此濃郁純粹之人!
換句話說,但凡能擁有這等與衆不同的純粹殺伐之氣之人,又豈是能單憑修為境界推測出其實力之人?
白衣女子猛然起身,再顧不得其他,伸手朝自己臉上一抹,那半邊凹陷下去毀掉的臉龐恢複如初,搖身一轉,原本纖細瘦小的身影,竟是膨脹擴大了一倍,變得渾實無比。猛地張嘴,卻是把之前被葉天殺伐之氣劍意擊潰的粉碎朦胧秘境,盡數吸進自己肚子。
待全部迷霧都進了她的肚子内後,那白色衣衫似乎變得更為鮮明,這洞府内的靈氣運轉,一時形如凝滞,唯有那陣陣陰風,嗖嗖吹拂。
“你再這般執迷不悟,就休要怪我再下重手了。”葉天歎了口氣,再度搖頭。
那白衣女子哪肯這般束手就擒,雙臂揮展帶起陣陣陰風,再次沖向葉天。葉天以指做劍,隔空駕馭青決沖雲劍,橫向那白衣女子沖來方向,就見那白衣女子不躲不避,迎劍沖上!
青決沖雲劍将其一刺貫穿,攜帶之殺伐之氣,更是将其靈體劈開,誰知這白衣女子竟是生生忍下了這等疼痛,以被避開的兩半身體,一左一右硬是沖到葉天面前!
罡風再起,這白衣女子先是怕葉天再聚靈氣,分别抓住葉天雙手,死死按下,周身陰氣流轉之間,那臉上眼瞳之中,渙散出七彩琉璃光澤,一張口就是吐出一道綠色煙霧,化為一道尖刺,重重刺向葉天眉心!
雙手雙腳盡數束縛,劍意劍氣她硬生抗下,現在自己以草木精魅的大道根本鎖住葉天靈氣運轉,他就不信,這等情況之下,葉天還有辦法掙脫逃走。
“生死簿。”
葉天眯起眼睛,許久不曾動運轉過的生死簿開始祭起,向四周吸納靈氣!